朋友擔驚受怕了一晚上,第二天才知道,顧舟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。
說好的給他帶粥,結果,顧舟隨便敷衍地留給他一份,另外的好幾份直接帶著就去了別的病房。
朋友目瞪口呆:“行啊,原來我隻是個工具人!!”
顧舟涼薄的嗓音遠遠地傳來:“不喝連粥都沒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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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屹初經過了一晚上,已經好了,不燒了,臉也不紅了,隻是仍舊有些病後的懨懨,他抿著唇,有些粘人,但又不好意思。
風姨笑道:“初初很喜歡媽媽是不是,大家都喜歡媽媽的,生病了會更依賴。”
他的確很想粘著沈繁星,風姨假意生氣:“你這個壞小孩,不舒服怎麼不跟我說,不喜歡風奶奶了是嗎?”
盛屹初連忙搖了搖頭,他睜著黑白分明的眸子,語氣淡定:“我想見媽媽,大家生病的時候,都能見到媽媽。”
風姨心裏是明白的。
正說著,顧舟推門進來,手上還提著好些早餐,盛屹初看到他還在,眉間流露出一絲不著痕跡的不悅,他抿了抿小嘴,眼眸黑漆漆地就盯著他。
顧舟對他扯了下唇角,盛屹初眼眸更沉。
因為昨晚已經說好了,所以沈繁星也沒跟顧舟客氣什麼,幾人一起吃飯,盛屹初胸口起伏了下,忽然道:“媽媽,你可以喂我嗎?”
這下,幾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,沈繁星當然同意了,他不舒服,想要撒嬌,情有可原。
顧舟很明白,這是這個小不點給他的下馬威,想讓人知道,沈繁星最重要的人始終是他。
晨光漸漸地透過窗戶,將地麵分割成了幾塊,氣氛安靜和諧又溫暖。
盛司珩推門進來的時候,看到的正是這個畫麵,他們就好像是一家人,夫妻倆帶著生了小病的兒子。
他臉色沉沉,周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,胸口有些鬱結。
顧舟怎麼在這?他風塵仆仆、連夜趕了回來,幾乎一夜沒睡,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麵。
他胸口起伏了下,手指攥緊又緩緩地鬆開,恢複了麵無表情。
推門的動靜引起了屋內幾人的注意,紛紛看了過來,盛屹初反應最快,乖乖地喊了聲:“爸爸,你回來了。”他的聲音還有些不甚明顯的喜悅,他這一次生病,有媽媽陪伴,還有爸爸陪伴,他記得幾個月前,那次他不舒服,也是媽媽陪著他的。
風姨很驚訝:“阿珩,你不是還在出差嗎,怎麼突然回來了?”
沈繁星和顧舟都沒說話,盛司珩嗓音淡漠,輕描淡寫地解釋道:“初初病了,我擔心,就回來了。”
沈繁星抿起唇角,不置與否。
“顧總,你也在這,犬子生病,麻煩你了。”盛司珩垂眸看著坐著的顧舟,很快就拿回了主人的態度。
顧舟心裏冷笑了下,很明顯,他怎麼可能是幫盛司珩的忙,但盛司珩偏偏就這樣說了,讓他不得不承情。
顧舟淡聲:“舉手之勞,繁星是我的朋友。”他說的是朋友,而不是同事,以前的上下屬,至於是什麼朋友,就耐人尋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