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司珩眸子微垂,薄薄的眼皮遮住了他眼中的冷意,他一動不動地看著沈繁星臉上的傷,問道:“疼嗎?”
沈繁星忍了許久的眼淚差點就崩潰,如同泄堤的洪水,她死死地咬著牙齒,克製著情緒,她不能哭,有什麼資格哭,她不能在他麵前哭,他們現在什麼關係都沒有了。
更何況,她現在代表梁家出席宴會,她不能鬧大事情,丟了臉麵,但她現在顯然也不適合再出現在宴會上。
宋硯擰眉道:“繁星,我讓人先送你回梁家,這裏的事情交給我處理,放心,你不會有事情的,我會處理好的。”
沈繁星睫毛輕輕地顫著,紅唇微動:“溫瑜,盛司珩,是溫瑜做的。”
她也不懂為什麼,她要對盛司珩說這一句話,但她和溫瑜之間的矛盾和仇恨,就是因為盛司珩而起的,她就是要他知道,沒道理她平白受這麼多傷害,就算她這樣太過矯情。
盛司珩眸中黑色沉沉,如同吞噬了暗夜,他唇線繃直,不發一言。
沈繁星心裏一陣空落,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著什麼,要他幫她收拾溫瑜嗎?怎麼可能?就算他對溫瑜沒有任何男女感情了,但他們之間還有這麼多年的朋友情誼,更或許,是她自大了,他們之間本身就還存在男女感情。
她區區沈繁星,已經被他厭棄和厭惡了,怎麼還配跟溫瑜相提並論,沒有關係,她會自己報仇。
宋硯也很為難,抿了抿唇,遲疑道:“繁星,溫瑜這個,你跟溫廷識也認識,她是溫廷識的姐姐,大家關係複雜,阿珩也很難做的,何況,我們並沒有直接且強硬的證據,證明是她讓宋天成這麼做的,也有可能是宋天成胡說八道的。”
沈繁星什麼都沒再說,轉身,就走了。
盛司珩倒沒去追她,他靜靜地站立在原地,垂在身側的手指早已經青筋起伏,周身氣息陰鷙可怖,他如同踹死人一樣,又踹了已經疼得失去了知覺的宋天成,嚇得宋硯連忙阻止:“別再打了,不然沒辦法收尾了,阿珩。”
盛司珩扯了下唇角,嗓音淡漠,沒有絲毫溫度:“這裏的監控弄壞掉,我去取母帶,直接毀了,也不用給宋天成叫救護車,脫光了衣服,引其他客人過來吧。”
宋硯眉頭緊緊地鎖著,露出了些許苦笑,他知道盛司珩是認真的,他當然願意幫好兄弟了,但也忍不住感歎:“我父親大人肯定要收拾我了,這個宴會要搞砸咯。”
盛司珩看了他一眼,兩人對視上,多年的情意彼此自知。
比起宴會,當然是好兄弟更重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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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天晚上,向來體麵、好擺架子的宋家鬧了個大醜聞,就在宋家的宴會上,宋家的宋天成被人發現全身裸著躺在了宴會的洗手間走廊上,且被人打得麵目全非,詭異又恰巧的是,走廊上的監控恰巧又壞了,大家能看到的也就是宋天成色眯眯地半醉著走進了洗手間,眾人猜測,肯定是這人起了色心,被人收拾了。
宋家丟失了臉麵,大為震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