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霖強撐出一抹微笑,對著時雲裳揮了揮手,極力的隱藏內心之中的失落:“娘親,我會一直乖乖等你——”
這一句,足以道出一個自幼沒有母親的孩子對母親的渴望。
時雲裳不由得鼻子一酸。
卻還是微笑揮手,什麼都沒說,看著容霖離開,小小的背影裏,帶著無盡的落寞,時雲裳沒由來覺得胸口的位置,仿佛被什麼東西牽引著。
明明才認識這孩子,不到兩日,可卻因為這孩子悲慘的遭遇,對他心生同情,再然後,這個孩子對時雲裳表現出了過分的依賴,竟然讓她一直孤寂的心,有一種被需要的感覺。
對容霖,時雲裳總覺得因為他那一聲娘親,產生了異樣的情愫,對著孩子狠不下心來。
容霖離開,時雲裳回頭去,眼神裏的複雜情緒在她轉身的一瞬間,變成了清冽,狠厲。
“大將軍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?”
容淵一揮衣袍,坐在了太師椅上 ,那凜然之氣,令人心生畏懼,不敢直視。
嘴角上的笑容,略帶陰沉:“三小姐真是好手段!
我這兒子,才跟你去了一夜就對你著了魔似的,該不會你是對容霖下了迷魂藥吧……”
時雲裳冷笑:“大將軍可真是會說笑,我有沒有對容霖下迷魂藥,將軍大人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才是……”
容淵的臉上的笑意,頃刻收斂 ,眸色幽冷的看向時雲裳:“時雲裳,收起你的陰陽怪氣!有什麼話直說便是!”
時雲裳森然冷笑:“將軍大人,昨夜偷偷潛入我相府的湯房,不隻是偷窺我沐浴吧!”
容淵的臉色驟然陰沉:“胡說八道,時雲裳,別以為你救了容霖,本將軍就可以容忍你在將軍府胡言亂語,為所欲為!”
“原以為將軍大人是光明磊落之人,卻不想與那雞鳴狗盜的鼠輩無異,敢做不敢當!
從一開始出入我繡閣的麵具人,是將軍大人吧!”
容淵靠在太師椅上,臉上的笑意,頗多了幾分玩味:“三小姐可真會開玩笑,什麼麵具人?本將軍根本不知!”
“將軍大人,休要揣著明白裝糊塗!”
“三小姐說這話,可是要講究真憑實據,別做跟你那二姐那般沒有腦子的事!”
“證據?”
時雲裳淺笑嫣然,隻是那笑容在他那一張醜陋的臉上,顯得分外詭異:“我既然說這種話,自然是有真憑實據,將軍大人昨日偷偷潛入相府與我打鬥之中,可還記得我撞你的那一下?”
容淵蹙眉,卻什麼都沒說。
“將軍大人以為會投毒的人就隻有你嗎?你現在身中劇毒將軍大人若是不信,請自行觸探右肋下方京門穴,可否覺得劇痛難耐,血氣上湧!”
容淵冷笑,盡管沒有動作,可是卻調息凝神,以內力壓製京門穴。
果然——
劇痛瞬間蔓延開來,猶如數萬隻利刃,一同紮向他的身體,劇烈的疼痛,令他頓時擰眉,盡管極力的維持著平和, 卻依舊掩藏不住額頭上沁出的汗水。
他臉上情緒的細微變化,全都被時雲裳看在眼裏,時雲裳原本隻是誆他一下,卻沒有想到最終容淵還是心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