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奴見過鳳將軍!”高途手執拂塵,臉上堆滿笑容,恭敬地俯身行禮。
鳳藺羽冷眼瞥過高途,並沒有下馬的意思,隻是故作疑惑冷聲嘲諷道:“高公公何故在此?這個時辰,高公公理應侍奉在皇上身邊才是!”
鳳藺羽語氣中略帶著不滿,鳳思嬈久病不起,段翊瑾除了頒布求醫皇榜,其他再無過問。
頤和殿中日日鶯歌燕舞,選妃納妾從未間斷,隻可憐他的親妹妹獨自承受著痛苦,還一心記掛在段翊瑾身上。
可對方是個帝王,鳳藺羽雖恨但也無奈,好在他手握兵權,段翊瑾倒也忌憚他幾分。
隻要鳳藺羽開口,段翊瑾都會滿足他,這才使鳳藺羽即便心有不滿,也還是聽令於他。再者,段翊瑾的皇位可是他拚死助他奪來的。
若是段翊瑾有了兔死狗烹的心思,他能助他上位,也能讓其他人也坐上那個位子!
要知道當朝的太後,可是他鳳家的人!
高途雙眸閃過驚恐之色,連忙俯首辯解道:“鳳將軍何出此言!皇上一直擔心昭貴妃的身體,這幾日瞧見昭貴妃時常昏迷,皇上憂思成疾,茶飯不思,人也消瘦了許多!皇上聽聞鳳將軍尋來神醫,趕忙命老奴前來迎接,並讓老奴親自帶神醫去給昭貴妃醫治!”
聽到高途口口聲聲說著段翊瑾對鳳思嬈的重視和擔憂,鳳藺羽神色微緩,眼下沒有任何事比治療鳳思嬈更重要。
隻是尋醫皇榜張貼了那麼久,進入明楚宮的名醫也不少,從未見過段翊瑾如同這次一般重視,這不禁讓鳳藺羽心中打起來鼓,不知段翊瑾究竟藏了什麼心思。
鳳藺羽瞥了一眼馬車,嘴角擠出一絲緩和,“皇上和昭貴妃伉儷情深,相信昭貴妃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!這神醫是本將軍好不容易尋來的,昭貴妃的病情一刻都不能耽誤!”
“高公公......請吧......”鳳藺羽伸手做了請字,言下之意就是順著高途所說,讓高途帶著惜時進宮,而他擔心鳳思嬈的病情,自然也要一同前往。
高途雙眸閃了閃,麵有難色地立在一側,恭敬地對著鳳藺羽道:“鳳將軍!老奴深知鳳將軍擔憂昭貴妃,可後宮的規矩您也是知道的!您是昭貴妃的兄長,常去後宮探望,雖得了皇上的默許,但時間一長總少不了閑言碎語傳到皇上的耳朵裏!這次您親自尋來神醫,倘若直奔後宮,怕是又惹來不少猜忌,有損您和昭貴妃的清譽!”
鳳藺羽眉頭緊鎖,他實在搞不清高途究竟想幹什麼了,說是帶路進宮醫治的是他,又不讓進宮的也是他。
“高公公!你有話直說,這宮究竟能不能進了?”鳳藺羽眼中閃過不快,極不耐煩地吼道,右手下意識地握緊了佩劍。
高途急忙向前,戰戰兢兢安撫道:“鳳將軍莫怪!老奴隻是覺得既然將軍尋來神醫,理應先見過皇上謝過皇恩才是.......”
鳳藺羽忽而冷笑一聲,打斷了高途,“皇上要見我,直接喧我便是,費這麼多話!”
“是老奴的錯......”高途身軀顫抖,連頭也不敢抬。
“皇上此時人在何處?”
“皇上正在禦書房......”
高途話剛說到一半,隻見鳳藺羽忽然策馬朝宮門奔去,鳳岐朝高途拱了拱手,命人駕著馬車入了宮。
高途看著宮門口飛揚的塵土,臉上笑意還在,雙眸中卻透著一抹詭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