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喜渾身一顫,他狐疑地看著高途,心中燃起一絲不安。

“高總管.....這......”

高途以為容喜不知道他要幹什麼,便又仔細地叮囑道:“將這東西放入酒中,替雜家將這酒送給大理寺牢房中的人!”

容喜大驚,大理寺牢房中的人,不就是惜時嗎?

高途雙眸閃爍著陰冷的精光,讓容喜渾身驚起了雞皮。

“高總管……這個究竟是什麼東西?”

容喜警覺地反問一句,誰料高途瞪了他一眼,讓他不要多問,做好該做的事。

容喜不敢再多問,萬一高途要見之人不是惜時,豈不是打草驚蛇?

可若他要見的就是惜時,那包東西究竟是什麼?

容喜小心翼翼跟在高途身後,他眉頭擰成川,隻覺得惜時給他的信件在他胸口正在灼燒著。

容喜決定不管高途要見之人是不是惜時,那包東西若是有問題,他跟過去反倒可以見機行事。

不一會二人便來到大理寺門口,容喜故意將頭埋得很低,生怕被門口的侍衛認出來。

他剛剛已經隨李譽來過一次,現在又來一次,若是被侍衛認出來,肯定會引來高途的猜忌。

幸好門口的侍衛見到高途,僅僅寒暄了幾句,便讓他們進了門。

高途來到牢獄中,隻對看守的侍衛說是皇上讓他問犯人一些話,為首的侍衛不疑有他,趕緊給高途指了關押惜時的牢房。

高途從懷裏掏出一些銀兩給為首的侍衛,侍衛眉開眼笑,立馬給高途行了方便,他將鑰匙交到高途手裏,又大掌一揮,領著其他的侍衛先離開了牢房。

高途朝容喜使了個眼色,容喜隻能當著高途的麵,將食盒打開,將藥粉倒入酒壺之中。

高途滿意地點點頭,又領著容喜緩緩走向惜時的牢房。

惜時剛躺下不久,正是迷迷糊糊要睡著之時,牢房外的腳步聲再次讓她驚醒。

惜時睜開雙眼,猛然坐起,瞧見牢房外正站著兩個人,見其中一人是容喜,惜時剛要開口問他怎麼又折了回來,她又聽見一陣咳嗽聲,立馬警覺起來。

“高公公?”惜時狐疑地喊出了聲,一雙眸子狐疑地盯著他。

高途就這麼站在牢房外俯視著惜時,若是別人,他也不想如此趕盡殺絕!但是惜時不同,她長著一張酷似柳妃的臉,又深得鳳家兄妹的信任,連太皇太後現在都盯上了她。

這背後的深意,高途看得清清楚楚。

段翊瑾的皇位來之不易,若是他因為柳妃而心慈手軟,那他來之不易的天下大業就會受到威脅!

所以事到如今,即便搭上他這條性命,他也要將阻礙段翊瑾的絆腳石鏟除!

“惜時姑娘……雜家欠你一份恩情,等你死了,雜家會求皇上留你一個全屍的!”

高途陰冷而決絕的聲音回蕩在整個牢房,惜時一驚,反問道:“高公公……我前腳剛進大理寺,這大理寺案子還沒審,我的罪還沒定,這麼著急就想要我的命?”

高途一聲歎息,“怪就怪在你不該進這個宮!不該長得太像一個人!”

惜時眉頭凝蹙,她重生在這副身體上三年多時間,她花了很長的時間,才適應新的身體和容貌。

每天對著這張臉,她從未覺得哪裏不對。

可今日被高途這麼一說,讓她自己也不由自主地搜索著她究竟和誰長得相像,已經到了讓高途感受到威脅的地步。

倏然,惜時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來,那人長得楚楚動人,一顰一笑都足夠奪人心魄,隻是她出身不好,即便被封了妃,身上唯唯諾諾的氣質卻仍舊沒改變,那便是段翊瑾的生母柳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