濺起的浪花未引來多大的風浪,後宮乍看平靜之下,實則暗潮洶湧,各懷鬼胎。

這一日是段翊瑾朝堂上宣布立後和晉升妃嬪的日子,又是恰逢十五,高順需要出宮與那嵐漪見上一麵。

高順整理好行裝,踏入了楓雅居。

喬莊看到高順連忙迎了上去,不等高順開口,喬莊主動道:“容公子!嵐漪等候你多時了!”

高順一愣,兩眼閃爍著精光,他來的路上還戰戰兢兢地擔憂萬一見不到嵐漪該如何是好,現在聽喬莊這麼一說,他喜出望外,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。

高順跟著喬莊來到楓雅居三樓,喬莊指了指最裏麵的屋子,對高順道:“嵐漪就在那間屋子裏!容公子快些過去吧!我就不方便進去了!但您放心,我們這層樓絕對不會有其他任何人來打擾!”

喬莊說完,不等高順反應,便自顧離開了。

高順看著走廊盡頭,邁開了雙腿。

腳下的木板吱呀作響,他忽然心頭湧上一陣不安,他現在門口停了許久,才鼓足勇氣敲響了門。

高順稟住呼吸,可屋中並沒有任何回應,高順又連續敲了幾下,仍舊沒有聲響。

高順緊了緊眉頭,暗想著難道是喬莊騙了他?其實這屋裏根本沒有人?

高順目光一凜,他雙手猛地推開了門。

煙塵四起,嗆了高順一鼻子灰,高順捂住口鼻,用手驅散著灰塵。

隻見屋內從屋簷交錯垂下好幾段白綾,剛剛開門吹入的清風,撩動著白綾,如同鬼魅般飄向高順。

高順起了一身雞皮,他本能地想後退,可腳卻不聽使喚地朝前走去。

高順撥開白綾,隻見正前方正擺放著一隻三角金爐。

金爐裏升起了嫋嫋青煙,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蓮花清香。

金爐前方是一塊巨大的雕花屏風,屏風上倒影著一個人影,那人影正襟危坐著,正怔怔地注視著高順。

高順恍然抬頭,瞧見屏風上的人影動了動,他心中一緊,顫抖的聲線連忙問道:“可是嵐漪姑娘?”

那人影微微點了點頭,過了許久,才用及其沙啞地聲音回道:“容公子有禮!”

高順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寒毛直豎,他此時才忽然意識到不對勁。

他留了他想要的消息,可沒留下他能換的消息!

他如此輕易的便和嵐漪見了麵,此地又如此陰森詭異,會不會是個陷阱?

正當高順擔驚受怕之時,那屏風中的人影又開口道:“容公子!在下嵐漪!我看了公子留下的字條,很是好奇,便想來和公子見上一麵!”

高順狐疑地盯著屏風,聽到嵐漪的解釋,稍稍緩了緩,但並未放下戒心。

“嵐漪姑娘!我確實有要緊事找姑娘!可否請姑娘當麵一敘?”

嵐漪身影極為端正,並沒有一絲出來之意,“容公子見諒!江湖有江湖的規矩!嵐漪向來隻看消息,不看人!在這裏,我們都得到自己想要的。走出了門,我們也互不認識,互不相幹,豈不是更好?”

高順眉頭擰成川,似乎認為嵐漪的話也不無道理,於是便道:“那不知道姑娘有沒有我想要的消息?”

嵐漪點點頭,“容公子是想知道玄王的事?”

“正是!”高順斬釘截鐵地答道。

“玄王乃涼州皇帝黎湛的親弟弟,不知道容公子想知道關於玄王什麼消息?”

高順眯了眯冷眸,“聽聞玄王多年前就在涼州內亂之時失蹤,如今多年過去,玄王忽然又出現,這其中是否有什麼蹊蹺?如今的玄王是否真的是涼王的親弟弟?”

嵐漪輕笑一聲,反問道:“容公子問的,可是事關涼州皇室機密!容公子若想知道,可想好用什麼消息來換?”

高順一愣,下意識地低垂下眼眸,他身處皇宮,雖知道不少辛秘之事,可若是泄露出去,那可都是掉腦袋的罪。

高順細思苦想,竟不知道如何回答。

嵐漪見他高順神色糾結,便故意問道:“容公子是皇宮中的人吧?”

“你怎麼知道?”高順猛然抬頭,下意識脫口而出。

“容公子不必緊張!朝廷重臣,乃至皇宮中與我來換消息之人,可不止你一個!”

嵐漪頓了頓,又道:“像玄王這等身份的人,想打聽他消息的,肯定不是一般人!而玄王這種絕密的消息,自然我希望容公子能等值交換!”

“何為等值交換?”高順忙問道。

“自然是能配得上玄王的消息!”嵐漪緩了緩,未聽見高順回複,便又提醒道:“若是容公子想不出等值的消息,眼下我倒是有個想要消息!”

高順雙眸轉了轉,口吻嚴肅地道:“說說看!”

“聽聞柔頡有一秘寶名叫吉光,柔頡滅國之後,那秘寶便失了蹤跡!有人說,那秘寶就在明楚皇宮中!容公子可知道此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