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翊鴻背過身,他冰冷的臉上毫無一絲波瀾,對琉璃的話充耳不聞。
高順歎了口氣,剛要伸出手。
隻聽見琉璃聲色哽咽地厲吼道:“別碰我!我自己來!”
段翊鴻的冷漠讓琉璃寒了心,“王爺既然不相信我,那我脫了便是……”
琉璃解開衣帶,將衣裳一件件脫下,狠狠地扔在地上,最後隻剩個單薄的裏衣。
琉璃淚如雨下,她看著段翊鴻的背影,心如刀絞。
這麼多年來,她為他付出了多少,哪怕讓她活在黑暗中,她也從無怨言。
可他從未正眼瞧過她,他的心裏隻有已經死去的蕭宓。
如今就因為一句猜忌,便讓她當眾脫衣,讓她蒙羞屈辱!
琉璃不禁在想,自己在他心裏究竟算個什麼呢?
段翊瑾朝高順使了個眼色,高順瞧了瞧琉璃身上並無何處有受傷的痕跡,高順對段翊瑾輕輕搖了搖頭,便退至一側。
段翊瑾冷哼一聲,他緩緩起了身,走到段翊鴻跟前,看似安撫地道:“看來朕是錯怪琉璃了……臣弟不然先帶琉璃回去……”
段翊瑾話音剛落,隻見琉璃通紅的雙眸滿是憤恨地道:“不用你假好心!”
段翊鴻一愣,他甩手便給了琉璃一巴掌,“你竟敢對皇上如此不敬!穿上你的衣服,馬上滾出禦書房!”
琉璃捂著火辣辣的臉,臉上再疼也不及心裏萬一。
琉璃絕望地看著段翊鴻,淚水已經模糊了她的視線,她忽然想起之前蕭宓對她說過的話。
她說段翊鴻性格孤傲,並不適合她,倘若男人隻知道對你揮來喝去,無法將你放在心上,更對你所受的委屈視而不見,最後受傷的隻會是自己!
他漫不經心,而你卻赴湯蹈火,不值......
“是啊……不值……”琉璃暗暗地念著,突然她抓起衣裳,猛地衝出了禦書房。
段翊鴻輕歎口氣,拱手又對段翊瑾賠禮道:“琉璃隻是一時衝動,還請皇上不要放在心上!”
段翊瑾笑了幾聲,他拍了拍段翊鴻的肩膀道:“琉璃是什麼性子!難道朕還不知道嗎?她雖性格潑辣,口無遮攔,但對你還是衷心耿耿的!”
段翊瑾瞧了一眼書房外,又道:“琉璃向來傲嬌,剛剛在此受了委屈,皇弟要不要去看看她?”
段翊鴻緊了緊眉頭,“臣弟已經向她闡明了其中緣由,是她自己想不開!更何況,臣弟認為這也是為了她好……”
“可她畢竟……是個女子……”段翊瑾又反駁一句。
段翊鴻搖了搖頭,目光篤定地道:“雖為女子,也是皇上的子民!理應為皇上分憂才是!”
段翊瑾微微一愣,他嘴角上揚著,心中暗想段翊鴻是真不知琉璃對她的情意還是故意裝作不知道,可感情這種東西,一旦利用好了,便是把殺人無形的利劍。
他也不知琉璃到底看上段翊鴻哪點,竟然到了願意出賣蕭宓的地步。
段翊瑾想起蕭宓,隻覺得這女人雖滿身正氣卻又傻又蠢,脾性如此溫吞,竟然會留個像琉璃那般狠辣的人在身邊,還對她情同姐妹!
段翊瑾心裏冷笑,若不是看在琉璃還有些利用價值,他早就將她送下去陪蕭宓了!
“今夜的事,權當是朕的不是,朕不應該懷疑皇弟!”段翊瑾輕歎道。
段翊鴻瞧見段翊瑾對自己消除了疑心,立馬感激地拱手,“皇上也是想找出刺客!臣弟明白!”
段翊瑾滿意地點點頭,既然盜取秘寶的事不是段翊鴻所為,那又會是誰呢?
段翊瑾眼眸深邃,他想起段翊鴻剛進書房時說的話,便對段翊鴻問道:“臣弟那日來禦書房歸還秘寶,可又被什麼人瞧見?”
段翊鴻眉頭擰緊,目光狐疑地看向了高順。
高順渾身一顫,要說除了段翊鴻外,嫌疑最大的便是他了。
他在禦前伺候,有些事他或多或少能知道一些,再者他在楓雅居交換消息時曾對嵐漪提到過,若要找到秘寶,隻要從端親王身上下手。
所以段翊瑾讓他給段翊鴻帶話的時候,他已經在暗自揣測這賊人會不會是楓雅居的人?
可他雖有懷疑,但不能對段翊瑾說出此事,否則他豈不是惹禍上身?
段翊鴻質疑的目光看得高順發怵,他心虛地想要撇清關係,於是他眼珠一轉,立馬對段翊瑾道:“皇上!說到這個,奴才倒是想到一個人來!”
“說!”
高順忽然噗通跪倒在地,直呼自己該死,又痛心疾首地對段翊瑾道:“回皇上!那日端親王來禦書房時,李譽李大人就跟在端親王的身後!李大人來求見皇上,瞧見端親王在禦書房便想離開!國宴在即,奴才以為李大人有要事和皇上商量,便將李大人強留了下來……還告訴他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