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思嬈火冒三丈,她平白無故被個賤婢汙蔑,哪能咽得下這口惡氣!
“你這個賤婢!本宮何時叫你下毒害洛寶林!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,竟然如此汙蔑本宮!”
鳳思嬈惡狠狠地想要將音兒從地上拽起,隻見馮心玥忽然擋在了音兒麵前,好聲好氣地道:“姐姐怎麼發這麼大的火?音兒可沒說是你讓她下毒的,你怎麼就自己承認了呢?”
馮心玥嘴角含著得意的冷笑,一雙眸子直直地盯著鳳思嬈。
現在鳳思嬈不打自招,就是跳進黃河也別洗幹淨!
鳳思嬈心底一顫,她試探性地看了眼段翊瑾,急忙辯解道:“皇上!臣妾沒有!臣妾真的沒有讓人給洛寶林下毒!翠心今日被臣妾關進了柴房,她根本不可能和音兒傳遞消息!一定是有人在陷害臣妾!”
段翊瑾陰沉的臉上顯著熊熊的怒火,他走近鳳思嬈,居高臨下地看著她,鳳思嬈被段翊瑾暴怒之氣嚇得連連退後。
鳳思嬈果然是蠢的,她越想替自己辯駁,而事實卻是越描越黑,難道這昭和宮隻有翠心這一個宮女不成?
段翊瑾的怒火一觸即發,馮心玥站在一側,臉上張揚著得意的笑意。
惜時緊了緊眉頭,正當段翊瑾要開口之時,她忽然走了出來,對著段翊瑾道:“皇上!洛寶林的毒是奴婢解的,可否容民女問音兒個問題?”
惜時突如其來的反應,讓段翊瑾怔在原地,他狐疑地看著惜時,若有所思著。
他想到洛寶林的毒的確是惜時所解,而從開始到現在也無人知道洛寶林中的是什麼毒。
灝兒過敏之時,惜時就在鳳思嬈的身旁,而洛寶林的毒卻又是她解的,或許惜時察覺到了什麼,才有此一問。
段翊瑾想到此,臉上的怒火似乎淡了幾分。
段翊瑾雙手背後,悶悶地嗯了一聲,算是默許。
惜時福身謝恩,一步一步走向音兒。
“你既然說是受人指使,那你可知洛寶林中的是什麼毒?”
音兒眼眸閃爍,她顫顫巍巍地看了一眼惜時,又求助地般看向了馮心玥。
“奴婢……不……知……”音兒渾身哆嗦,恨不得將頭埋進地下。
馮心玥冷哼,“寧安縣主這話問得好奇怪,音兒不過是個傳話辦事的宮女,如何能知道主子給了她什麼毒!她更不可能去多嘴問主子給她了什麼毒吧!”
惜時沒有搭理馮心玥,她居高臨下地看著音兒,再一次問道:“你既然不知道是什麼毒,那毒藥你下在哪裏總知道吧?”
惜時眼眸中散發著冷光,又進一步質問道:“是下在洛寶林的茶水中?還是吃食裏?這……你總該清楚吧?”
音兒抬起頭,眼眸與惜時仿佛看穿一切的目光交彙,她中凜然,更是緊咬著唇瓣,不知如何開口。
正在此時,洛寶林忽然驚恐地嘶吼起來,不停地磕頭說她有罪。
眾人循聲望去,隻見洛寶林臉上早已布滿淚水,聲線惶恐而顫抖道:“皇上!是奴婢自己服毒的!不關皇後娘娘的事!奴婢有罪!奴婢有罪!”
馮心玥腦袋嗡了一聲,眼看鳳思嬈就要被治罪,洛寶林竟然說是她自己服得毒!
“妹妹不必害怕!一切都由皇上作主呢!你不必把罪名攬在自己身上!”
馮心玥笑裏藏刀,洛寶林身軀一僵,又戰戰兢兢地看向了段翊瑾。
“這究竟是怎麼回事?你中毒到底和皇後有沒有關係?”
洛寶林臉色鐵青,嘴唇發白,她額頭的虛汗滾滾落下,順著臉頰滑向起伏不平的胸口。
洛寶林似在掙紮,忽然她目光一凜,伏身趴在地上,惶恐而篤定地道:“皇上恕罪!是奴婢自己的服得毒!奴婢沒有照顧好灝兒,才讓灝兒受此大罪!奴婢又丟失了寧安縣主賜的藥膏,眼看灝兒越來越嚴重,奴婢一時想不開……才會……才會有了輕生的念頭!”
洛寶林聲淚俱下,單薄而顫抖的身軀似乎一陣風便能吹倒。
馮心玥眯了眯冷眸,渾身上下散發著濃烈的不甘。
“你當真是自己服得毒?你一個小小的寶林,如何會有毒藥!”馮心玥不想就此作罷,隻要洛寶林說出是別人給她的毒藥,那即便是她自己服下,鳳思嬈依舊脫不了幹係!
洛寶林抿了抿幹涸的唇瓣,她似無意地看了惜時一眼,又心虛地埋下頭道:“奴婢......服下的是......是夾竹桃!”
段翊瑾目光一凜,他瞥向惜時求證,見惜時微微點頭,他眯了眯冷眸,臉色極為陰沉。
鳳思嬈出事之後,他已命人清理了一波,可這夾竹桃仍舊在不少宮中留養,若是有心采摘,也是輕而易舉之事。
所以洛寶林因自責而服用夾竹桃輕生,一切便是順理成章了!
鳳思嬈鬆了口氣,然而她是睚眥必報的主,她還未等段翊瑾開口,自己搶先嗬斥起洛寶林來。
“好你個洛寶林!明明你自己服毒輕生,為何現在才說出來!你差點害得本宮被誤認為凶手!”鳳思嬈故意提高了聲響,挑釁地瞥了一眼馮心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