惜時正這般想著,隻見桂嬤嬤領著白晚晚便進了殿來。
白晚晚朝太皇太後盈盈一拜,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優雅。
太皇太後笑著拍了拍身側的位置,示意讓白晚晚坐到她的身邊。
伶月停下手上的動作,乖巧地站到一邊。
太皇太後瞧著白晚晚在她身側落了座,銳利的目光掃過白晚晚的腹部。
“你也進宮有些時日了,這宮中你住得可還習慣?可有人欺負你?若是有人欺負你,你盡管和哀家開口,哀家定會為你做主!”
太皇太後一連幾問,卻未有讓白晚晚回答的意思,而那白晚晚隻是笑著看著太皇太後,眼底毫無一絲波瀾。
“回太皇太後,沒人欺負晚晚!皇上和皇後,還有宮中其他姐姐們對晚晚都很好!”
太皇太後欣慰地點點頭,“哀家聽說這幾日皇上都是歇你那兒的,看來皇上很是喜歡你!”
白晚晚微微埋下頭,臉上多了幾分嬌羞,“晚晚能得皇上垂愛,都是太皇太後調教有方!”
太皇太後嘴角含笑,又道:“既然皇上如此寵愛你,你可得抓緊機會,給皇家開枝散葉,讓哀家盡快抱上曾孫才行!”
白晚晚嬌羞地點點頭,而眼眸中卻閃過一絲落寞,被惜時捕了個正著。
太皇太後對白晚晚很是滿意,她腦海中似乎已經構造出白晚晚懷孕的樣子。
太皇太後忽然想到了惜時,她目光一轉,看向了惜時。
“剛好寧安縣主也在,不如讓她給你瞧瞧!”
太皇太後話音剛落,隻見惜時緩步向前,來到了太皇太後身側。
白晚晚一愣,嘴角扯出一絲尷尬的微笑,她趕忙起了身,慌忙地道:“我竟不知寧安縣主也在此,真是唐突了!”
惜時笑道:“婉妃娘娘可別這麼說!你先坐下,民女好替你把脈!”
白晚晚點點頭,眸子裏竟是忐忑。
白晚晚伸出手,惜時迅速地搭上了脈。
屋中霎時安靜一片,深怕有個什麼動靜影響到惜時。
片刻後,太皇太後終於忍受不住,焦急地詢問惜時白晚晚的身體如何。
惜時看了一眼白晚晚,對太皇太後道:“婉妃娘娘身體很康健!”
太皇太後猛然鬆了口氣,那灼熱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白晚晚的肚子。
白晚晚眉頭緊了緊,聽到自己身體無恙後,並沒有多大喜悅。
惜時瞧了她一眼,故意說道:“婉妃娘娘底子好,相信應該很快便能懷上龍嗣!或者,已經懷上了,隻是時間太短民女診不出而已!娘娘不用太過擔憂!”
太皇太後將惜時的話聽了進去,信以為真,也認為白晚晚的失落是因為沒把出喜脈,便激動地安撫道:“寧安縣主說得對!晚晚你盡管放寬心!萬一……真有了呢!這段時日,哀家會讓寧安縣主好好照料你,她的醫術,哀家信得過!”
白晚晚嘴角強行擠出一絲微笑,但這笑在惜時眼裏比哭還難看。
惜時不知為何白晚晚會是這樣的表情,太皇太後的期許在她看來或許是一種枷鎖也不一定。
惜時沒有多說什麼,白晚晚越是得寵,對她來說越是有利,而她也早已看出太皇太後對鳳思嬈不滿已久,或許正尋著機會取而代之。
惜時和伶月在殿中又待了一會,便離開了永和宮。
伶月與惜時並肩而行,等遠離了永和宮,才開口說話。
“你覺得那婉妃如何?”伶月眨著單純的大眼,好奇地問道。
惜時怔愣會兒,“人如其名,溫婉大氣?”
伶月嘟起嘴,一臉不滿,“怎麼你們都很喜歡婉妃?都說她溫婉可人,優雅大方!”
惜時輕笑一聲,打趣道:“怎麼?你好像在吃她的醋?”
伶月瞪了她一眼,臉頰漲得緋紅,“我才沒有!我隻怕你們都被她溫婉的外表給騙了!”
惜時一愣,她想起伶月在永和宮反常的神色,猜想白晚晚和伶月之間定是發生過什麼!
“你究竟和她發生了什麼?在太皇太後那裏,就瞧著你不對勁……”惜時湊近伶月,壓低了幾分聲響。
伶月緊抿著唇瓣,她朝四周看了看,才小心翼翼地道:“我那日從永和宮回來,在路上遇見了婉妃,那婉妃聽說我是從太皇太後那裏來的,便向我打聽了太皇太後的作息和喜好!”
“那你都告訴她了?”惜時驚詫地反問道。
伶月冷哼道:“我哪能都告訴她!我不過隨口說了兩句,誰知道她第二日便去永和宮請安了!太皇太後竟然還誇她懂事識大體!”
伶月眸子裏閃著不滿精光,提到白晚晚便痛恨得牙癢癢。
“如此說來……那婉妃卻是很有心機!可是……你別忘了,那婉妃是何人!太皇太後既然讓她入宮,自然是要捧在手心的!你又何必和她一般見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