惜時緊抿著唇瓣,白晚晚的疑惑也正是她的疑惑。

至於紅綃到底是不是因為發現什麼才被凶手滅口,這點不得而知,但紅綃將瓷瓶帶在身上去見凶手,肯定也不是無意為之。

“婉妃娘娘……你的病是不是和那藥有關,我還不能確定!但……倘若能找出害死紅綃的凶手,那一切都會有答案!”

惜時緊了緊眉頭,又問道:“這段時間紅綃可有和什麼人來往比較密切?尤其是男子?”

惜時重重地說了後麵幾個字,白晚晚一愣,思忖片刻後,便搖了搖頭。

“紅綃這丫頭雖然對我忠心……但她卻很執拗!不管發生了什麼,無論是委屈的,還是喜悅的,她都一個人咽在肚子裏!這幾日,我身體不太利落,對她就更不太注意了……”

“那……紅綃最近可有什麼反常之處?”惜時又進一步問道。

白晚晚垂眸想了會,“若說有什麼反常的……便是那丫頭經常會失神,有時候我喚她好幾聲,她才有反應!我以為她是因為擔心她重病的母親,便沒責備她!”

惜時眉頭一緊,反問道:“紅綃的母親是何時得了病?”

“紅綃的母親一直有些咳疾,季節交替的時候便會嚴重些!可最近幾日便聽紅綃說,她母親竟開始咳血昏迷,所以我才準許她趕緊回去瞧瞧她的母親!可誰知……竟然……”

白晚晚一想到紅綃慘死的事實,眼裏的淚水便忍不住落下。

惜時歎了口氣,她自知在白晚晚這裏得不到什麼其他的消息,便打算起身離開。

然而,她剛走幾步,忽又想到了什麼,便問道:“紅綃生前和哪個侍女關係最好?”

白晚晚愣了會,“應該是紫珠……紫珠比紅綃還小上兩歲,而紅綃一直將紫珠當妹妹一樣照顧著!”

“所以紅綃離開的這幾日,都是紫珠在伺候你?”惜時又問。

白晚晚沒有多想,隻是輕輕地點點頭。

惜時叮囑白晚晚幾句,便離開了白晚晚的寢殿。

惜時剛走出門,秋棠緊隨其後。

出了飛鳳殿,惜時才開口對秋棠問道:“你之前來飛鳳殿,在紫珠麵前問起紅綃,她可有什麼異常?”

秋棠回想了片刻,“倒是沒什麼特別的!奴婢向紫珠打聽了紅綃,她便什麼都告訴我了!”

惜時一愣,“她什麼都沒問便將紅綃的事都告訴了你?”

秋棠心底咯噔,她聽惜時所言,她打聽得到的消息似乎的確太容易了一些。

“奴婢聽飛鳳殿的其他宮女說,紅綃作為飛鳳殿的大宮女平時不言苟笑,對他們都很嚴厲!隻對紫珠還算比較親切!所以奴婢才會去找了紫珠!但奴婢在紫珠麵前提起紅綃,紫珠卻沒有多大驚訝,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訴了奴婢!當時奴婢也沒多想,便急著來回稟公主了!”

“紫珠可知道紅綃出宮探親的事?”

秋棠點頭道:“她是知曉的!她還特意對奴婢說起今日是紅綃回宮的日子呢!”

惜時眉頭擰緊,“這紫珠我總覺得有些奇怪......這幾日你多找幾個飛鳳殿的人打聽打聽,這紅綃和紫珠究竟關係如何?”

秋棠鄭重地點頭應和了一聲。

惜時並沒有回凝雪軒,而是徑直去了昭和宮去找了鳳思嬈。

鳳思嬈讓她調查女屍的死因和身份,而她去飛鳳殿的事,肯定也是瞞不住她的。

與其讓鳳思嬈盲目猜測,不如她自己先發製人。

然而當惜時來到殿外,未料想馮心玥竟也在這裏。

惜時緩步入內,她似乎能聞到一股劍拔弩張的火藥味,她悄然瞥了一眼鳳思嬈蒼白的臉色,很明顯,鳳思嬈應該是落了下風。

惜時朝鳳思嬈和馮心玥分別行了禮,然而鳳思嬈還未開口,隻聽見馮心玥搶先步道:“本宮聽皇後娘娘說,寧安公主在調查今日瀲灩胡女屍一事,不知道寧安公主調查得如何了?”

鳳思嬈臉上充滿著鄙夷與不滿,也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,讓馮心玥逮到了機會來昭和宮來撒野。

惜時瞥了一眼鳳思嬈,當著馮心玥的麵,她不知該不該將女屍是紅綃的事說出來。

正是惜時糾結之時,隻見鳳思嬈冷哼一聲,道:“寧安公主把調查的結果說出來也讓嫻貴妃聽聽,免得有人在背後亂嚼舌根子,說本宮草菅人命!”

惜時微微點頭,便將查出女屍是紅綃一事說了出來,然而關於紅綃的死因,惜時隻是對鳳思嬈說還未查出。

然而當二人聽到死掉的宮女是紅綃時,二人均是詫異至極,尤其是馮心玥,她臉上似乎還劃過一絲極為矛盾的古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