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晚晚被打入冷宮,鳳思嬈如願以償。
但考慮到白晚晚腹中胎兒,所以對白晚晚吃穿用度並未吝嗇,而在外人看來鳳思嬈這個皇後是出乎意料的大度。
太皇太後對此也是驚詫至極,可驚訝之餘也多了一分寬慰。
白晚晚得了瘋病,自然是要太醫去瞧的,而這份差事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惜時頭上。
可鳳思嬈一心隻想保住白晚晚三個月,至於白晚晚的瘋病她才不管到底能不能治。
所以她早就已經想好,為了不露出馬腳,她明裏暗裏叮囑惜時去冷宮醫治隻需要裝裝樣子,並不用真的替白晚晚醫治,而惜時每次醫治,她都會派翠心在一旁監視。
惜時雖然心中狐疑,可她仍舊應了下來,因為隻有這樣她才能見到白晚晚。
白晚晚的間歇性瘋病,據她推測可能和紅綃換給她的藥有關,而她也隻能找到那個男子,才能知道究竟是什麼藥。
至於那個男子,她現在隻能將希望寄托在紫珠的身上!
若是那人想害白晚晚,便一定還會下手!
段翊瑾對此的態度異常冷漠,似乎還帶著一絲幸災樂禍。
畢竟鳳家送來的人,自己內鬥了起來,被送入了冷宮,這不是幫他他省心省力地解決了一個鳳家的人,還能惡心惡心鳳家太皇太後和皇後?
白晚晚送入冷宮之後,一切照舊,段翊瑾隻不過從原先常去的飛鳳殿換到了芳和宮。
一連幾日,皇宮裏相安無事,白晚晚的事猶如一朵小浪花拍進了大海,很快便被人遺忘了。
轉眼便到了惜時搬進福園的日子,這一日高順挑選了幾個還算伶俐的內侍宮女隨惜時一道去福園,其中自然是有容喜。
高順按照段翊瑾的命令,特意挑選了一個吉時讓惜時搬了進去。
福園雖說是經過了修葺,但基本的格局是沒有變的,包括福園裏花園中依然種的是曾經作為蕭宓之時最喜歡的梅花。
當惜時重新踏入福園的這一刻,熟悉和親切之感排山倒海地壓來,讓她心頭彌漫起酸澀和痛苦。
她駐足在園中那幾株梅花前良久,思緒萬千,而正在此時,高順緩緩走了過來,對惜時道:“寧安公主!人已經齊了,各方的物品也準備妥當!包括皇上額外賞賜的金銀細軟也都放在前廳了,公主驗收即可!”
惜時回過神,她輕輕點點頭,沒有去過問那些金銀,反倒問起高順傷勢。
高順恭敬地站在一旁,臉上露著盈盈的笑意,“公主放心!奴才命大,死不了!”
惜時冷笑一聲,無奈地搖了搖頭,她素手一抬,指向不遠處正忙活的容喜。
“容喜很是擔心你!小順子公公在宮裏,可要更加小心才好!楓雅居一事,皇上雖然沒有再提,但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去的!”
高順抬眸看向容喜,恰巧容喜也正朝他們那邊看去。
高順趕忙收回目光,對著惜時作揖道:“奴才多謝公主提醒!容喜能在公主這裏,是他的福氣!往後,容喜還需要公主多多照拂!”
惜時看向那些正在打掃整理的侍女宮人,她眸子裏透著一抹難以捉摸的精光,有意問道:“那些人裏除了容喜,都是皇上的眼線吧……”
高順一愣,他驚詫地看著惜時,轉而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,“那些人裏不光是有皇上的眼線,也有太皇太後的……當然,也有皇後的!”
惜時若有所思地點點頭,嘲諷般地對高順道:“真是難為小順子公公了!把這些人都集齊送了過來!看來本公主以後的生活,得過得謹小慎微才是!”
高順輕笑著,口吻淡然地道:“容喜算是公主的舊識,將他調來伺候公主,自然能體會到皇上的體恤了!”
惜時臉上掛著微笑,而心裏卻不禁嘲諷,這高順話裏的意思無非就是,段翊瑾要掩人耳目來監視自己,將容喜安排在自己身邊伺候,這樣才能讓自己放鬆警惕,還要對段翊瑾心存感激。
惜時不知高順在其中做了多少謀劃,但容喜送進了福園,高順便和她在一條船上,若是她出了事,容喜也不能幸免於難。
所以,就算高順不在乎她的生死,也會顧及容喜的安危。
高順既然能如此相告,那她以後小心行事便是。
惜時目光對上高順的視線,兩人皆各懷心思地相視一笑,不再多言。
高順瞧見已經安排妥當,他便朝惜時行禮請辭,離開了福園,回皇宮複命去了。
高順一走,秋棠便走了過來,她眉頭擰緊著對惜時道:“公主......現在園子裏這麼多人,該如何安置?”
惜時笑道:“你如今也算是大宮女般的人物了,安置下人這種事,你看著辦便可!隻有一點,沒有我的允許,任何人不得去我寢屋中!”
秋棠眼眸中閃著喜悅的精光,將惜時的叮囑全然記在了心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