惜時微微一笑,倒也沒再推辭,便試探性地問道:“玄王既然如此盛情,我若再推辭那便就是矯情了!不知玄王這個承諾,是不是隨便什麼都可以兌現?”

黎璟點點頭,眼眸中透著寵溺的精光。

李譽左右看了看二人,一瞬間,他竟覺得自己此時倒像個多餘的人。

惜時輕咳一聲,臉上露出一絲紅暈,微微有些尷尬地道:“既然如此,不知玄王可否將麵具摘下,讓我看看玄王的模樣?”

惜時此話一出,二人皆是愣在當場。

李譽頭上滲出了冷汗,狐疑地看向了黎璟。

黎璟之所以戴麵具,就是不想讓人看到他的真實麵目,當日追殺他的刺客還未查清來曆,若是他的樣子被人瞧見,保不齊就被原先那些刺客盯上了。

“公主當真想看?”黎璟嘴角上揚,似乎還透著幾分喜悅之色。

惜時篤定地點點頭。

黎璟瞧著惜時極為認真的眼神,他抬起手剛要將麵具取下,卻被李譽按住製止了!

“玄王殿下!您身在明楚,明楚可是要負責王爺安危的!在下聽聞,玄王出涼州之時,涼州王還特意書信交給禮部,叮囑要照料好王爺您,尤其是不能將麵具取下!在下負責接待越池和涼州使節,半點差錯都不能有!如今人多眼雜,若是玄王想摘下麵具,那不如玄王找個無人之地,單獨給寧安公主展示?”

李譽此言一出,黎璟反倒不知該如何是好,他知道李譽是好意,是在擔心他的安危,可對於惜時的要求,他也不想拒絕。

正是黎璟糾結之時,隻聽見惜時忽然道:“既然這麵具事關重大,玄王還是小心為上!若是真出了意外,李大人和我都難辭其咎!”

惜時眼眸有意看向那些侍從,黎璟心領神會,他微微頷首,又將麵具重新戴好。

黎璟擔心惜時會有失落,還特意告訴她等到合適的時機,一定讓她看他麵具下的樣子,還委婉地告訴她,讓她有心理準備到時別被嚇了才好。

一句簡單的叮囑,卻惹來李譽的不快,李譽冷哼對惜時道:“玄王既然這麼說了,怕是不好意思給公主看他真容,公主還是想要些別的,不要白白浪費這次好機會!”

惜時無奈地搖了搖頭,笑而不語。

然而此時,消失許久的容喜再次走了過來,他眉頭擰緊,麵露難色。

李譽正打算調侃容喜成了福園的管家,隻見容喜極為嚴肅地對惜時稟告,越池太子和公主也在門外求見。

李譽臉色一僵,下意識地和黎璟相互對視一眼,黎璟眼眸中閃著冷光,輕輕地抿了口酒,並未多言。

惜時眉頭緊了緊,她自認為和越池那對兄妹並沒有太多交情,更何況國宴上,那對兄妹還輸給了自己,讓他們臉上無光,所以惜時便更是狐疑這對兄妹怎麼好好地來到她這裏。

惜時看了玄王一眼,隻能讓容喜將人先請進來。

容喜領命退下,惜時瞥向李譽道:“李大人!越池太子和公主也來了這裏,難不成也是來替我恭賀的?”

李譽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笑意,黎璟要來福園,他早先就是知道的,可是越池的兄妹為何而來,他就不知道了。

若是硬要猜測什麼原因.....

李譽不經意地看向黎璟,他心中隻能猜測越池兄妹的到來怕是和黎璟有關了!

李譽嘴角揚起一絲壞笑,“在下聽聞越池公主似乎很中意玄王,自國宴以來幾乎每日都去玄王的府邸!不知玄王是否有此事?”

黎璟被李譽突如其來的詢問差點嗆了口酒,黎璟惡狠狠地瞪著李譽,那眼神似乎在怪他多事和明知故問。

黎璟心生不滿,卻又不能發作。

李譽倒是喜聞樂見,知道黎璟在乎顧惜時,在這點上他將黎璟拿捏得死死的,看著黎璟像吃了蒼蠅的模樣,他就無比的爽快。

惜時猛地看向黎璟,眼眸中流露幾分驚詫之色,可轉而一想,難怪那日赦東淩也出現在了楓雅居,原來是追著黎璟過來的!

如果是赦東淩對黎璟存了這樣的心思,那今日這兄妹二人過來,便解釋得通了!

不多久後,容喜恭敬地將赦氏兄妹領到惜時麵前,可惜時定睛一看,來的人並不止是赦氏兄妹,還有段翊鴻。

惜時心中苦笑,也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,越池太子公主,涼州和明楚的王爺都聚在她這裏,這偌大的院子眼看就沒地方坐了。

倘若明楚的皇帝也來了此地,那當真是熱鬧非凡,要在她的福園中再開一次國宴了不成?

惜時正是這般想著,而真是怕什麼便來什麼,還未來得及和赦氏兄妹,段翊鴻說上話,隻聽見門外忽然傳來一聲高亮的通傳聲。

緊接著,惜時便瞧見一道明黃的身影氣宇軒昂地朝著她的方向走來。

眾人紛紛跪倒在地,誠惶誠恐。

“大家都平身吧!”段翊瑾具有威嚴的嗓音響徹院中,段翊瑾居高臨下地掃過眾人,最後將目光落在了惜時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