惜時渾渾噩噩地回了福園,她腦海中盤旋著張魁說的話,禹縣出事之後,隻有了塵禪師去過禹縣。
那時的禹縣究竟是什麼模樣,看來也隻有了塵禪師才會知曉了。
這個了塵禪師渾身透著神秘,似乎所有人多少都和他有些關係。
他當真是法力高深,還是另有原因,這些惜時尚不得知。
她緩緩地坐在廂房中,雙手悄然緊握著,她此時恨不得快一些到下月初八,她有太多的疑問想向了塵一探究竟。
......
過了幾日,李譽風塵仆仆地來到了玄王的府邸,進府之前,他還警覺地查看下四周,在確認無人跟蹤之後,才小心地進了王府。
此時黎璟正坐在花團錦簇的涼亭之中,他倚著圍欄,手中輕撚著那隻梅花簪。
嵐漪站在黎璟的身側,瞧見李譽款款而來,他特意朝李譽擠了擠眼睛,示意他小心著些,別打擾到黎璟。
李譽微微一愣,瞧著黎璟深思的模樣,他放緩了腳步,輕輕地來到黎璟身旁。
李譽湊近一看,還以為黎璟手中拿著是什麼稀罕的玩意,原來是一隻木簪子,瞧著那簪子的做工和樣式,應該是女人用的東西。
李譽悄然走到嵐漪身旁,輕聲問道:“這什麼情況?”
嵐漪搖了搖頭,“玄王從幾天前回來就這樣了,一直盯著這木簪子瞧著!一看便好幾個時辰!我也不敢問......我覺得那簪子透著古怪,這不是將您請過來了嘛!”
李譽眉宇間燃起一絲怒火,他伸出大掌剛要教訓嵐漪,而嵐漪早就洞悉到了這點,趕忙朝旁邊一躲,李譽大掌落了個空。
“你不敢問!難道就讓我來做這個惡人?玄王這種情況連續了幾日,你到現在才和我說!現在原因都不知道!若是玄王有個什麼閃失,我看你怎麼和涼王交代!”
李譽壓低的聲響,惡狠狠對嵐漪臭罵一通,然而嵐漪雖沒有反駁,但他躲在一側漫不經心的模樣,還是惹怒了李譽。
李譽疾步向前,對著嵐漪的胳膊狠狠地擰了一把。
嵐漪一陣吃痛,忍不住發出“哎喲”一聲慘叫。
慘叫聲打斷了黎璟的思緒,他緩緩回過神,抬起清冷而高貴的眼眸瞥向了擾他冥想的二人。
嵐漪揉著酸疼的胳膊,雙眸中嗪著淚珠,“玄王......奴才不是有意打擾玄王的!都是李大人,他掐傷了奴才!”
嵐漪哭訴著走向前,撩開衣袖,露出白皙的胳膊對著黎璟道:“玄王你看,李大人都把奴才掐紫了!”
黎璟瞥了嵐漪的淤青,目光又看向了李譽,而李譽佯裝看著美景,並不回應此事。
黎璟將梅花簪收進懷中,臉上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冷漠。
“李大人今日怎麼會到本王這裏?本王聽聞,明楚皇帝要去太廟祭祖,李大人應該很忙才對!”黎璟口吻嚴肅地道。
李譽瞥了嵐漪,冷哼道:“還不是因為擔心玄王殿下!所以微臣才特意冒著風險前來!誰知道,玄王殿下坐在這涼亭之中,賞花犯相思!”
嵐漪偷偷地看了黎璟幾眼,而黎璟恰好也向他投去怒意的目光,嵐漪渾身一哆嗦,趕忙埋下頭。
黎璟尷尬地輕咳一聲,解釋道:“本王......沒有犯相思......本王是在想事情......”
李譽又一冷笑,他走到黎璟麵前,語氣調侃地道:“玄王可是在想顧惜時的事?”
黎璟微微一顫,自知理虧,也自知瞞不住李譽,便不說話了。
李譽笑了笑,指著黎璟懷中的梅花簪,道:“你也不用藏了!那簪子是顧惜時的吧!我曾見她戴過!除了顧惜時,我可想不出來,還有哪個女人的東西能讓玄王如此牽腸掛肚!”
李譽瞧著黎璟不吱聲,像是默認了此事,便又道:“你撿了人家的東西,得趕緊還回去!不然被別人知曉,有辱玄王的威名!”
“還?”黎璟冷眸微眯,極具威嚴地道:“這簪子可不是本王撿來的!而是本王和惜時的定情信物!”
此話一出,李譽和嵐漪皆是震驚不已。
“什麼?你和那顧惜時......私定終身?”李譽瞪大了雙眸,難以置信地托口而出。
李譽眉頭微緊,忽而又冷聲質問道:“你和顧惜時才見過幾次麵......怎麼就到了私定終身的地步!難道說......”
李譽充滿怒意的眸子瞥向嵐漪,嵐漪渾身擰緊,連忙搖了搖頭,他確實不知道這件事情,而玄王也沒有私底下和顧惜時有過來往。
“那隻小狐狸識破了顧清的身份!她能猜出顧清就是玄王!於是本王便將計就計,和她打了個賭,贏了一場婚約!這簪子便是信物!”黎璟眸子中閃著精光,語氣中也帶著少有溫柔和得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