惜時看著赦西辰那不懷好意的眼眸,心底一顫,她佯裝鎮定,淡然地道:“太子殿下說笑了!民女如何能讓太子殿下聽民女的話!這裏是可是皇家禁地,若是皇上對太子有所誤會,對太子殿下而言也沒有任何好處!”

“你說你手上的書信是了塵禪師給你的,空口無憑,皇上也未必肯相信你!太子殿下,你說是不是?”

赦西辰冷笑了幾聲,他沒有因為惜時的提醒而收斂,相反他忽然伸出手掌緊捏住了惜時的下巴,用力將惜時頭顱抬起,迫使她的雙眸正對著自己。

“顧惜時!本殿現在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!你以為你對本殿說這些,本殿就會害怕嗎?相比於你,明楚皇帝想要了塵的書信,又怎麼會在乎誰給他呢!”

赦西辰冰冷眸中透著一股狠戾,他和惜時不過咫尺的距離,惜時能感受到赦西辰不善的氣息撲打在自己臉上,她調整著呼吸,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。

“太子殿下若是不信,可以試試皇上究竟會不會怪罪於你!”惜時用力扭過頭,擺脫了赦西辰的束縛,鄙夷而憤怒地警告道:“太子殿下身份雖然尊貴!但我好歹也是皇上親封的寧安公主!還請太子殿下放尊重一點!”

赦西辰饒有興致地盯著惜時,嘴角勾起一絲玩味。

他剛要逼近惜時,隻見山上忽然出現一隊侍衛,正朝著二人奔來。

赦西辰止住了腳步,他眯了眯冷眸,惡狠狠地對惜時道:“你和伶月,本殿要定了!”

惜時雙手擰緊,一雙不甘的眼眸毫不避諱地直視著赦西辰的眼睛。

正在此時,那隊侍衛來到惜時身側,又瞧著赦西辰麵生以為是刺客,便趕緊拔刀相向,將赦西辰圍了起來。

“放肆!你們知道本殿是誰嗎?即便是皇上來了,也不敢對本殿如此放肆!”赦西辰冷眸震怒地嘶吼道。

為首侍衛聽此不敢有所動作,他試探性地看向惜時,像是在等著她的指令。

惜時眉頭微緊,冰冷的聲音中帶著濃烈的嘲諷。

“這是越池太子……特意前來麵見皇上!”

侍衛上下打量著赦西辰,不敢相信眼前之人竟然是越池太子,在他看來此人舉止輕浮,倒更像是個地痞無賴。

可既然惜時這麼說,侍衛也不敢造次,隻得收起了佩刀,恭敬地朝赦西辰行了禮。

赦西辰雙手背後,冷哼一聲,不予搭理。

惜時莫名鬆了口氣,若不是侍衛及時趕來,此地無人,她真不知赦西辰會對她幹出什麼來。

惜時轉而笑著對那些侍衛問道,為何他們也會下山,是不是太廟中出了什麼事。

原來惜時走了之後,那些侍衛怕段翊瑾責備,便趕忙去回稟了段翊瑾,並且還特意說了惜時下山去追了塵的事。

如此一來,若是了塵追不回來,便都是惜時的責任了

那個侍衛說得隱晦,但惜時卻聽明白了意思,那些侍衛為了保命,將了塵下山的鍋都甩了她,而那些侍衛下山也是尋他們的。

“皇上說……讓寧安公主找到了塵禪師之後,趕緊回太廟!”侍衛焦急地說著,又四下望了望,問道:“寧安公主……了塵禪師呢?”

惜時心中冷笑,這不是明擺著了塵已經走了嘛……現在要把未找到了塵的責任怪在她身上,她也可不是好惹的!

惜時眼眸一轉,瞥向了赦西辰。

“了塵禪師已經下山了!不過據太子殿下說,了塵禪師臨走之前和他說了些話,叮囑了幾句,還留了一封書信要交給皇上!不如讓太子殿下隨我們一道上山,稟告皇上?”

侍衛微微一愣,眉宇間露出一絲為難,“這......要是皇上知道我們私放旁人上山......”

惜時湊近那侍衛幾分,輕聲低語道:“你若是不讓他上山,了塵禪師的那封書信該怎麼交給皇上?倘若你我去交,你又如何保證那書信的真假?”

侍衛眉頭一凜,腦袋嗡了一聲,惜時這話已然暗示了他,了塵是見了赦西辰才下了山,若是皇上責問起來,赦西辰也難逃罪責。

畢竟一個他國的太子竟然跑到明楚禁地,還勾搭了了塵禪師,這會讓段翊瑾如何作想?而且這赦西辰手上還有了塵的書信,了塵為何將書信交給他?

她剛剛就是想到了這點,才讓赦西辰將書信交給她,結果赦西辰非但不領情,還言語輕薄她。

這下好了,若是段翊瑾怪罪於她,她也要將赦西辰當成墊背。

侍衛雙眸一亮,連忙拱手對赦西辰道:“太子殿下,還請您上山和皇上闡明此事!”

惜時目光微斜,譏誚地看著赦西辰的反應,她自認為赦西辰是個聰明人,斷不會攪進這渾水才是,將書信交給她才是最好的選擇!

然而出乎惜時意料的是,赦西辰隻是冷哼一聲,雙手背後,毫不猶豫地走上山。

惜時眯了眯冷眸,心底忽然湧上一陣不好的預感,赦西辰所做的一切似乎就是想去太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