惜時拖著癱軟的身子追了過去,她用力拉開著廂門,這才發現門外被鎖了起來。

任憑她怎麼拍打,怎麼嘶喊,屋外都是死寂一片。

惜時為了保持清醒,她顫顫地從懷裏取出了銀針,猛地朝自己胳膀上紮去。

連續的刺痛之感,讓惜時清醒了幾分,而恰好此時,門外傳來金屬撞擊的聲響。

惜時一顫,連忙扒在門上嘶吼道:“屋外是何人?”

“公主!是奴婢!”

惜時聽見是秋棠的聲音,她微微鬆了口氣,卻又越發警覺起來。

“你應該一直在屋外,為何剛剛沒瞧見你?”惜時反問道。

秋棠拿著石塊用力地砸著鐵鎖,焦急地道:“春蕉姐姐說伶月公主頭疼,說公主你要替伶月公主醫治,讓奴婢去取藥箱!奴婢走到半路覺得不對勁,又折了回來!奴婢剛到院外,便瞧見伶月公主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!卻不見公主的影子!奴婢趕緊過來查看……沒想到他們竟然將公主鎖在屋子裏!”

秋棠又哐當哐當地砸著鐵鎖,可那鐵鎖絲毫沒有能被撬動的跡象。

惜時上下吞咽著口水,她知道赦西辰很快就會到此地,而秋棠一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。

惜時揉著抽疼的額頭,冷冽而嚴肅地對秋棠詢問道:“秋棠!我能相信你嗎?”

秋棠重重地點頭,“公主!你可以相信奴婢!公主對奴婢這麼好,隻要能救公主,奴婢做什麼都願意!”

惜時嘴角扯出一絲淡然的笑意,“那好……我和你說……你先躲起來……一會越池太子會來此地!他手中應該有門鎖的鑰匙!我要你趁他不注意,將他打暈!”

秋棠微微一顫,雙眸中布滿了驚恐,“越池太子?越池太子怎麼會來這裏?”

“你還看不出來嗎?伶月是有意這麼做的!她讓我過來,就是為了算計我!”惜時冷笑,虛弱地倚著廂門。

“伶月公主為何這麼做?她和公主不是情同姐妹嗎?”秋棠撕咬著唇瓣,實難相信伶月會對惜時做出這樣的事來。

惜時沒有回複秋棠,她隻是一針一針紮著自己,讓自己保持著清醒,保留一絲神誌和氣力逃出去。

秋棠眉頭擰緊,她聽見屋裏忽然沒了動靜,她心急如焚,更是手足無措。

正在此時,她似乎聽見有人朝這邊走了過來,秋棠瞥了眼手中的石頭,對著門口輕聲道:“公主!你放心!奴婢一定會救你出來的!”

秋棠焦急地說完,扭頭退後,躲在了暗處。

秋棠聽著來人步履生風,那人在廂房門口停留了會,果然從袖中取出鑰匙。

秋棠瞧著那熟悉的背影,確實是越池太子,她雖然不知伶月為何這麼對惜時,可此時已經沒有時間給她多想,她雙手捏握住石頭,一步步走向赦西辰!

然而正當赦西辰將鎖打開,他似乎察覺身後的異動,他急忙轉身,正巧看到秋棠高舉石頭想要砸向自己!

突如其來的變故,讓秋棠亂了分寸,不管不顧地拿著石頭就砸向赦西辰!

赦西辰眉頭一擰,敏捷地側身一躲,石頭咚得一聲砸在地麵,而赦西辰一個轉身便將秋棠擎製。

赦西辰冷笑著看著秋棠,玩味似地道:“竟然還有人主動送上門來!小美人……別著急……本殿一會再來收拾你!”

赦西辰朝秋棠後頸猛得落了一掌,秋棠兩眼一黑,暈死了過去。

赦西辰將秋棠扔在了地上,眼神攫取得朝廂房走去。

伶月派人請他過來,還特意給他可把鑰匙。

好奇心驅使之下,他便真的來了。

他以為是伶月相邀,可看著門上的鎖,他暗自嘲諷哪會有公主將自己鎖在裏麵!

不過他越發好奇,這屋子裏被鎖著的究竟是什麼。

惜時剛剛聽見屋外門鎖撬動的聲音,和倒地的聲響,她以為秋棠得了手,她拚盡全力起了身,顫顫地走到門口,猛地拉開廂門。

然而當她看到門外站著的不是秋棠而是赦西辰時,她瞳孔驟然緊縮,本能地朝後退去。

赦西辰見到惜時也是一驚,轉而臉上露出一絲邪佞的微笑。

他迫不及待走進屋子,背在身後的雙手將門一關,一步步走向了惜時。

惜時用力撕咬著唇瓣,唇瓣上瞬間露出滲血的齒痕,疼痛之感讓惜時保持著清醒,她警覺地看著赦西辰,不停地搜尋著躲藏之處。

赦西辰瞥了一眼桌上的菜肴,再看惜時迷離誘惑的神色,他立馬猜出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。

“想不到伶月公主竟然送本殿如此大禮,讓本殿得償所願!”

赦西辰含著嘲諷的冷笑,急不可耐朝惜時撲去。

惜時微微一僵,她用盡力氣朝旁邊一躲,避開了赦西辰。

惜時腳底一軟,雖是避開,卻也是重重摔在牆角。

赦西辰撲了個空,他沒有惱怒,反倒是激起了如同狩獵般的興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