赦東淩未聽見黎璟回應,她心頭一顫,不顧赦西辰的阻攔,急忙追了出去。
可她追到門口,已經不見了黎璟的身影。
“皇兄!你剛剛說什麼呢!你把玄王都氣走了!”赦東淩鼓起嘴,生氣朝赦西辰嘀咕可兩句,可雙眸始終不舍地看向屋外。
赦西辰緊了緊眉頭,冷聲道:“你是越池的公主,根本不需要低三下四!若是那玄王真心喜歡你,就應該去主動和父皇提親!”
赦東淩低垂下眼眸,凝思了片刻,默默地歎了口氣。
倏然,赦東淩又想起了什麼,忙又問道:“皇兄……你不是今日留在太廟中的,怎麼突然又回來了?你剛剛又說……今日就要離開明楚?怎麼這麼著急?”
赦西辰微微一愣,敢情赦東淩在屋中心思都在玄王的身上,對他剛剛回來的話,壓根沒聽見。
赦西辰沉下臉色,對赦東淩道:“我已經找到解決的辦法,何須再留在明楚?當務之急,我們必須盡快回到越池!”
赦東淩一怔,驚詫地反問道:“到底是什麼解決之法,讓皇兄這麼著急?”
“你不想回去?”赦西辰反問道。
赦東淩臉色擠出一絲尷尬的笑意,“我怎麼可能不想回去呢!隻是這次來明楚,是為了皇兄求娶伶月公主,達成兩國聯姻!現在回去的話……”
赦西辰輕歎口氣,他拍了拍赦東淩的肩膀,“明楚皇帝根本不願將伶月嫁去越池,我又何必在此浪費時間!如今,是你的事比較重要!”
赦東淩心底慚愧,她感激地看著赦西辰,又問道:“皇兄……那你說的破解之法究竟是什麼?”
赦西辰回過神,他警覺地看了一眼屋外,輕聲道:“你可還記得梅妃?”
“梅妃?”赦東淩暗自嘀咕一聲,“皇兄說的可是梅薏茹?”
赦西辰點點頭,眸子裏透著鄙夷之色,“當年梅妃獨占聖寵,風光無限……她生下的女兒赦南卿剛滿月,便被賜了元嘉公主封號!算起來她還是本殿的妹妹,你的皇姐!”
赦東淩臉色劃過一絲不悅,同是越池的公主,可她到現在都沒有封號。
“梅妃當年不是將赦南卿弄丟,被歹人所害,梅妃因為自責得了失心瘋,最後還被父皇下令處死了……可這一切和我有什麼關係?”赦東淩好奇地問道。
赦西辰冷哼,“怎麼沒有關係?倘若赦南卿還活著,這被祭祀的命運就該是她的!你隻需做個無憂無慮的公主!”
赦東淩輕歎口氣,“可是如今……越池隻有我一個公主……父皇才會……”
赦西辰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,“倘若赦南卿還沒有死呢?”
“什麼?”赦東淩瞪大了雙眼,難以置信地看著赦西辰道:“赦南卿已經死了這麼多年了,怎麼突然說她還活著?為什麼……”
赦西辰冷笑道:“一切都是梅妃的設計罷了!梅妃早就知道越池第一任公主是要獻祭的,所以她故意將赦南卿弄丟,然後再找一屍體混淆視聽!”
赦東淩低下頭,慢慢地揣摩著赦西辰的話,忽然她竟有些激動地道:“難道兄長已經找到了赦南卿?”
“不錯!不光找到了她,而且我們和她還和很相熟!”
“是誰!”赦東淩聽得心驚肉跳,她竟不知赦南卿不光沒死,還留在他們身邊。
赦西辰賣了個關子,他雙手背後,眼眸中閃著神秘的精光。
“當年梅妃不過是一個孤女,若不是外祖父好心收留,成了母後的義妹,又如何能有機會成了父皇的妃子!不過想來……梅妃生得冰肌玉骨,國色天香,是男人都抵擋不住這種美色!東淩你不妨想想……在與你我接觸的人中,誰和那梅妃長得最為相似?”
赦東淩微微一顫,她思忖良久,猛然抬起頭,驚呼道:“難道是……”
赦西辰做了個噤聲的手勢,輕輕地搖了搖頭。
赦東淩知道赦西辰是不想讓她說出那個名字,以免隔牆有耳。
“難怪……我與她在一起時,總覺得不舒服!她竟然就是赦南卿!這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!”
赦東淩冷哼一聲,轉而又擔憂地道:“可是……皇兄……若憑她的長相就斷定她是赦南卿,父皇會不會不相信?畢竟我也曾聽父皇提起過段翊瑾的生母也就是柳妃,和梅妃長得也是極為相似呢!”
赦西辰笑道:“長相是次要的……可越池公主鴿血鳳青是做不得假的!”
“鳳青?”赦東淩下意識地摸向了自己的肩膀,狐疑地道:“這刺青在後背,平時根本不顯現,皇兄怎麼能瞧得清楚就是鴿血鳳青呢?”
赦西辰一僵,他可不想將被伶月算計的事告訴赦東淩,便故意扯了謊子,瞧見飲酒後的顧惜時後肩上有流動的紅色鳳青。
赦東淩半信半疑地看著赦西辰,又問道:“皇兄之前還對她有點意思,想來也是和父皇一樣,看中了她的姿色!如今倒好,她成了皇兄的妹妹,這下皇兄心裏是不是很失落?”
赦西辰知道赦東淩這是在調侃他,便故意輕咳一聲,佯裝嚴肅地道:“這美色天下千千萬,何缺她一人!她是赦南卿反倒是好事一樁!這麼些年,父皇嘴上不說,可心裏還念著梅妃!我們二人休要在此地耽擱了,收拾完東西,立馬動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