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蛇符?”嵐漪瞪大了雙眼,難以置信地看著李譽,他深知蛇符的重要性,所以他心裏充滿了疑惑。
“這究竟是怎麼回事?”嵐漪驚呼道。
李譽瞥了眼黎璟,略有些生氣地道:“那得問玄王殿下了!這蛇符怎麼會在伶月公主那裏!”
“一定是玄王不小心掉了蛇符,然後被伶月公主撿到了!”嵐漪瞥向了黎璟那鐵青色的臉,他擠出一絲生硬的微笑,特意給黎璟一個台階。
然而黎璟還未開口,又聽見李譽冷笑道:“若是玄王不小心掉了蛇符,那為何掉在了伶月公主的臥房中?”
嵐漪渾身一緊,後背冷汗直流。
“玄王不是喜歡顧姑娘嗎?怎麼……”嵐漪疑惑地看著黎璟,輕聲嘀咕道。
“本王將蛇符是送給了一個女子,但絕對不是伶月!本王也奇怪這蛇符怎麼會在伶月公主房中!”黎璟緩緩開了口,渾身散發著一股冷冽之氣。
嵐漪和李譽相互對視一眼,黎璟這話已經說得非常清楚,蛇符不是掉的,而是他送出去的,至於送的那個人,拿腳趾頭想想也知道隻會是顧惜時。
李譽冷哼道:“不管你送給誰,這蛇符在伶月公主手中,明楚皇帝便認定是你送她的信物!”
李譽又輕歎口氣,“今日朝上,明楚皇帝特意拿此事來說,問如何才能順利和涼州聯姻?他期間拿出了這枚蛇符,問了在下的意見!”
嵐漪一愣,忙問:“那李大人怎麼說?我們玄王可是不能娶伶月公主的!”
李譽白了眼嵐漪,“當時那種情況下,你讓我怎麼說?倘若我阻止兩國聯姻,便是逆臣!更何況,明楚皇帝手上的確是涼州蛇符!”
“那……李大人的意思是……”嵐漪心肝顫抖,心頭湧上一陣不好的預感。
“我向明楚皇帝諫言將蛇符送於涼州,並向涼王說明聯姻之事!玄王對伶月情根深種,以蛇符為定情之物!”李譽毫不猶豫地說道。
“李譽!你好大的膽子!你竟敢背著本王做這樣的決定!”黎璟再也忍受不住,憤怒地嘶吼道。
李譽出此下策也實屬無奈,於是他不甘示弱地道:“蛇符對涼州來說意味著什麼,這點玄王比在下更清楚!蛇符可以調動涼州的兵馬,若是段翊瑾拿蛇符做些什麼,玄王覺得會如何?”
李譽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黎璟又道:“玄王如此輕易地將蛇符送給了他人,難不成我要和明楚皇帝解釋這蛇符是送給顧惜時的,並非伶月公主!如此一來,顧惜時便是涼州暗中勾結,玄王又以為會如何?”
黎璟陰沉著臉色,沉默不語著。
李譽輕歎口氣,“如今先將蛇符當作信物送去涼州,隻能將這門婚事應下來,再做定奪了!否則,明楚皇帝是不會放過顧惜時的!”
嵐漪緊了緊眉頭,他瞧著黎璟不善的神色,知道他心中煩悶,但似乎為了顧惜時一直在強忍著怒火。
嵐漪眼眸一轉,兩邊安撫道:“李大人此法也算是兩全,既讓蛇符不會遺落到他人之手,也能保住顧惜時!隻不過,我很好奇,這蛇符既然是玄王給顧姑娘的,怎麼會在伶月公主手上?”
李譽微微一愣,他也曾去打探過祭祖之日太廟究竟發生過何事,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,他竟聽到許多不同的傳聞。
有些傳聞聽得荒誕,但實際上卻極為細思極恐,那些傳聞他是沒有敢告訴過黎璟的,因為他不知若是黎璟聽到越池太子和顧惜時之間的傳聞,他會幹出些什麼事來!
畢竟連蛇符這麼重要東西,黎璟都能想都不想得送給顧惜時,他還有什麼幹不出來的!
“或許是顧惜時不小心落在伶月公主房中的!”李譽眼眸閃爍地道。
“早前就有傳聞,說伶月公主和玄王私相授受,伶月公主還因此傳聞而鬱鬱寡歡,我隻當是個空穴來風的笑話,沒想到竟然是因為蛇符……”
嵐漪恍然大悟地暗自嘀咕,卻不見李譽早已麵色慘白。
前幾日那寧太妃剛入了皇陵,對於寧太妃的死因也是眾說紛紜,而其中一種傳聞便是伶月深藏信物便是寧太妃發現的,為了維護伶月公主的清譽,段翊瑾隻能將寧太妃處死。
李譽對此傳聞半信半疑,倒是端親王主動提出守靈一年出乎他的意料,若是他的母妃枉死,他如何還能如此淡然?
黎璟冷冷地看了眼李譽,陰沉地道:“所以李大人今日過來,就是告訴本王這些?你先斬後奏,本王似乎毫無回旋的餘地了?”
李譽恭敬一拜,“今日過來,是明楚皇帝請玄王入宮!在下毛遂自薦假借說服玄王的名義,而將這些事提前告知玄王!玄王如何定奪,還請玄王三思後行!”
李譽說完,做了一個請的手勢,讓黎璟隨他入宮。
黎璟目光一沉,他瞥了一眼李譽低垂的頭顱,立馬甩開衣袖,奪門而出。
黎璟被傳召入了段翊瑾的書房,段翊瑾端坐在龍椅上,瞧見黎璟的那一刻,他赫然起了身,迎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