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藺羽冷笑起來,嘲諷的笑聲如針般刺入惜時的耳膜,仿佛聽到了無比可笑的事。

“顧惜時!本將軍可沒空在這裏浪費時間!這些狗奴才竟然連主子去了哪裏都不知道,你說該不該殺?”鳳藺羽額頭青筋暴起,眼底露著凶狠的精光。

惜時微微一顫,聽這鳳藺羽的意思,那些人被殺死還是因為她的關係。

雖說那些下人本就是段翊瑾和太皇太後的眼線,他們死了,倒還省得自己花心思去處理,但是鳳藺羽在福園公然行凶,這就讓她難以接受了。

“大將軍這話說得不對……若是下人都知道主子去了哪裏,幹了什麼,那才是有問題!若是將軍府的下人每日不幹自己的事,就盯著將軍在幹什麼,將軍以為如何?”惜時毫無畏懼地對上鳳藺羽冷冽的視線,篤定的聲線讓跪在地上的下人微微動容。

鳳藺羽不屑地冷哼一聲,“你如何能與本將軍相提並論!你不過是個低賤的賤婢,若沒有本將軍如何來現在的你!你怎麼會有機會在本將軍麵前叫囂?”

鳳藺羽憤怒地嘶吼著,他提著利劍以迅雷之勢朝著身側的內侍猛然刺去。

“啊……”

前廳忽然響起一聲慘叫,緊接著那內侍咚得一聲栽倒在地,沒了動靜。

鳳藺羽不屑地將利劍拔出,內侍身上的血窟窿正汩汩往外冒著鮮血。

濃烈的血腥味迅速彌漫了周遭,鳳藺羽如同惡魔般的眼珠得意地掃過眾人,匍匐在他腳下的下人們早就噤若寒蟬,身體顫抖地更厲害,有幾個內侍嚇得不輕,早已尿了一身。

惜時震驚地看著鳳藺羽,若是剛剛是因為那些下人不知她的行蹤,才會惹來殺身之禍,那麼剛剛死的那個,完全就是鳳藺羽在向自己泄憤和挑釁。

“那些狗奴才,本將軍想殺便殺,你能耐我何?本將軍今日來福園既然尋不見你,那我便一刻鍾殺一個……”

“可是我現在已經回來了,將軍為何又要殺他?”惜時憤怒地指向倒在地上的內侍,打斷了鳳藺羽。

鳳藺羽眉頭一挑,嘴角露著嘲諷的笑意。

“剛好一刻鍾!本將軍言出必行!”

惜時愣在原地,她雙拳擰緊身軀顫抖。她知道鳳藺羽嗜血成性,但此時她身臨其事,更加覺得鳳藺羽可惡。

惜時按耐著砰砰亂跳的心,她腦海中不停地猜想著鳳藺羽來福園的原因。

能讓鳳藺羽如此癲狂的原因隻有一個,那便是鳳思嬈。

惜時這般想著,隻見鳳藺羽再次提劍,目光狠厲地掃過眼前驚如麻雀的下人,似乎在找尋下一個泄憤的目標。

惜時心中一緊,連忙驚呼道:“大將軍……民女雖然今日出了園子,可現在已經回來了!大將軍為何問都不問,就要大開殺戒?”

鳳藺羽提起的利劍已經架上了某個下人的脖子,他聽惜時一言,手上的動作一滯,玩味般地看向惜時。

“聽你這麼一說,本將軍倒是有幾分興趣想知道你去了哪裏!若你敢有隱瞞……”

鳳藺羽嘴角露出邪笑,緊握著劍柄的手忽然一擰,手起刀落直接將那下人脖頸割裂。

那人痛苦地嘶吼著,他捂著脖子,血液飛濺,很快雙眼便翻了白。

隨著又一人倒地,躲在惜時身後的秋棠繃緊的神經終於崩潰,她驚恐地叫出了聲,緊緊地攥著惜時的衣袖。

鳳藺羽像是發現了什麼,他使了個眼色,隻見一個身型矯健的侍衛疾步走向惜時,將秋棠如同小雞一般提了起來,扔到了鳳藺羽腳下。

秋棠臉色煞白,蜷縮的身軀顫抖不已。

鳳藺羽瞥了一眼惜時,他提起利劍指向秋棠,利劍在陽光下反射著冷白的光,秋棠大口喘著氣,眼淚不自覺地流淌。

“大將軍……你這是要幹什麼?”

惜時朝前半步,卻被侍衛攔下,而鳳藺羽那冷酷的雙眼似乎很享受此時惜時的驚慌失措。

鳳藺羽用利劍勾起秋棠的下巴,迫使秋棠包含淚水的雙眼對上了鳳藺羽冷酷的目光。

“你說……你家主子今日去了哪裏,又做了什麼?若有隱瞞……前麵那些人的下場你也看到了……”

鳳藺羽嘴角上揚,別有深意地看了惜時一眼,目光又落回了秋棠身上。

惜時微微一顫,看樣子鳳藺羽已經開始懷疑上了她,才會用這樣的方式逼問秋棠。

惜時擔憂地看著秋棠,心中更是焦急萬分。

秋棠瞧著鋒利的利劍正指著她的鼻子尖,她深吸口氣,努力維穩著自己顫抖的聲線。

“回……回……大將軍……公主……今日是出城買藥材了……”

“買藥材?”鳳藺羽眼眸閃過一道精光,利刃逼近了秋棠的脖頸,惡狠狠地質問道:“買藥材要去城外?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!膽敢欺瞞本將軍!”

“將軍!將軍!奴婢說得都是實話,這城外藥材質量好,所以公主才去買的!奴婢沒有說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