惜時換了身裝扮,從秘道去了楓雅居。
喬莊知道惜時要來,楓雅居特意歇業了一日。
喬莊和惜時說了早上去祁王府的見聞,也將見到容喜的事告訴了她。
而不久後,他便收到了祁王的回複,來傳信的人,正是納蘭蘅。
惜時緊了緊眉頭,她未多說什麼,隻是在楓雅居特意換了套男裝,戴上幃帽便出了楓雅居。
喬莊本想同行,但惜時沒有答應讓他一起前往。
她不想將喬莊拉下水,再者若是她在祁王府出不來,他還可以找人去救她,總比兩個人都陷入危險得好。
喬莊隻得點頭答應,擔憂地目送惜時離開。
而這一幕,恰巧被嵐漪看在了眼裏。
惜時來到祁王府,她拿出納蘭蘅留下的信物遞給了門前的侍衛。
那侍衛瞧了信物一眼,立馬恭敬地讓惜時入府,而另外個侍衛早就先去稟告了祁王。
容喜被祁王帶到了前廳,納蘭蘅此時也在前廳之中。
祁王端在主位上,正端起一杯茶,恰巧此時,惜時便被侍衛也帶到了此處。
祁王揮了揮手,屏退了所有侍衛。
惜時緩緩走向前,掀開了幃帽。
惜時一身藏青色長衫,頭發高高豎起,未施粉黛,卻有一種自然脫俗之美,再加上那一雙桀驁不馴的雙眸,渾身上下更是透著一絲頗具威懾的英氣。
納蘭蘅愣怔地看著惜時,卻又不敢與她對視,倒是容喜瞧見了惜時,他異常驚詫地呼喚了她。
不過祁王讓容喜留在大廳中隻是為了讓惜時瞧見容喜毫發無傷,在惜時開口之前,祁王讓侍衛將容喜帶了下去。
雖說是帶了下去,不過是換了個屋子,前廳內說話的聲音,容喜還是能聽得一清二楚。
惜時本想和容喜說上幾句話,可剛開口,便隻能眼睜睜看著容喜被強行帶走。
惜時臉上露出一絲不悅,對著祁王便嘲諷道:“祁王還真是善解人意,知道民女進府是為了什麼,所以特意讓民女先看了容喜一眼。不過祁王還真是小吝嗇,連一句話都沒機會和容喜說……”
祁王上下打量著惜時,倘若是別的女子,別說是這般嘲諷,就連說話都是哆哆嗦嗦的吧!
不過她膽敢主動給他送信,又邀約相見,本就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子。
祁王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國宴上贏得越池的那一箭,那神色似乎與現在無異,一樣地傲視無物,一樣地胸有成竹。
“寧安公主此話差矣……你今日來找本王,是有要商討要事,本王自然不能讓外人在場!不過……寧安公主竟會以這般模樣出現在王府,倒也出乎本王的意料……”祁王嘴角勾起一絲邪氣的弧度,如炬的眼眸譏誚地盯著惜時。
惜時笑道:“如今端親王去守了皇陵,這天子腳下隻有祁王這一個王爺!正如王爺所說,我今日是來商討要事的,如何能給祁王添麻煩呢!”
惜時毫無恐懼地和祁王對視著,她那聽似平淡的話語,卻是透著濃濃的威脅。
惜時那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告訴祁王,他雖是王爺,卻活在段翊瑾的監視之下,隻要稍微不留神,隻要一有機會,段翊瑾必定不會放過他。
祁王緊了緊眉頭,他輕抿口茶水,斂下神色地道:“寧安公主還是真是善解人意……”
惜時笑而不語,隻是默默地站在一旁。
祁王放下茶盞,淩厲的雙眸又看向了惜時,問道:“寧安公主在信中提到,想要和本王做交易,不知寧安公主想怎麼做交易?”
惜時笑道:“其實……這話應該是我來問祁王,既然將容喜擄走,必定是想來和民女作交換的!”
祁王看了眼納蘭蘅,又將目光轉向了惜時,“既然你都知道了,本王也就不拐彎抹角了!若你想要救回容喜,那便拿你自己來換!隻要你答應去匈奴,侍奉阿提曼,本王保證不會傷害容喜一根汗毛如何?”
惜時看了看納蘭蘅,而納蘭蘅也看著她,眼中似乎還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。
惜時看不懂,暗自猜測納蘭蘅或許根本沒將先前她對他說的想法告訴祁王,於是索性移開了目光。
而另外那個屋子裏的容喜,雙拳緊緊攥起,一顆心就像是提到了懸崖上,更是默默暗念讓惜時不要答應。
惜時思忖片刻,對祁王佯作狐疑地問道:“祁王要民女去匈奴,侍奉阿提曼,究竟是想要幹什麼?或者說,是希望匈奴給祁王換回什麼?”
祁王一愣,眉宇間燃起一絲不悅,“這你就不用多管了!隻要你答應去匈奴,阿提曼也不會虧待你!”
惜時冷笑道:“祁王若是不相信民女,民女即便真去了匈奴,萬一說了一些不該說的,做了不該做的,阻礙了祁王,那該如何是好?”
惜時瞥了眼祁王,不等他反應,又問道:“不如我來猜猜祁王的目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