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玄王殿下即使在外,也是日理萬機!”

黎璟剛在想著什麼,便聽見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嘲諷聲。

黎璟轉過身,對上惜時狐疑而又戲謔的眼眸,雖然火光昏暗,但那種犀利的感覺讓他為之一顫。

“你來得剛好……難道你不想知道今日你走後,明楚宮裏發生了什麼嗎?”

黎璟輕柔的聲線帶著一絲調侃與擔憂,讓惜時感覺不是太好。

“原來玄王這麼關心明楚皇宮?”惜時語氣中透著一絲警覺,因為在她看來,黎璟這麼做,必定是有所圖謀。

黎璟臉上露出一絲無奈,他略有生氣地伸出手輕輕地彈了下惜時的額頭道:“還不是為了你這個絕情的小狐狸……明楚皇宮如此危險,好些之人想要你的性命,你叫我如何放心?”

惜時微微一顫,她臉頰浮上幾分紅霞,眼眸中交織著羞澀和質疑。

她不知該不該相信黎璟,他盯著明楚皇宮真是因為她,還是有別的原因。

黎璟瞧著惜時似乎不相信的模樣,他冷歎口氣,臉上透著落寞。

二人之間氣氛忽然有些尷尬,正在此時,惜時輕咳一聲,故意問道:“那明楚皇宮究竟發生了何事?我這才剛走,難不成就有人忍不住作妖了?”

黎璟回過神,他將紙條遞給了惜時,讓她自己看。

惜時接過紙條,狐疑地看了起來。

“本王早覺得那姓洛的女人狡猾而留不得,果然她今日趁你出行,便從昭和宮內逃了出來!”黎璟暗暗地說道。

惜時抿著唇瓣,她當然知道洛寶林不簡單,但為了得到更多背後之人的線索,她不得不留著活口。

惜時將紙條緊攥在手中,冷冽的眸子對上黎璟的視線道:“玄王也無需如此擔心,洛寶林此人心機頗深,必定會趁我不在而逃出來的!”

黎璟眯了眯冷眸,輕聲反問道:“你是故意的?”

惜時笑道:“但也不是故意……而是洛寶林這個人隻要有機會,一定會想辦法反擊!畢竟秋棠乃至白晚晚都不是她的對手!”

黎璟忽然冷笑一聲,“倒是那個白晚晚,竟然因禍得福,重獲明楚皇帝的寵愛!這點恐怕就算是你,應該也是始料未及的吧……”

惜時點點頭,嘴角扯出一絲苦笑道:“明楚皇帝一直對白晚晚不冷不熱,忽然對白晚晚這麼反常,看來他必定是有所企圖!希望白晚晚能堅持初心,不要淪為明楚皇帝的犧牲品才好!”

黎璟眯了眯冷眸,好奇地問道:“你似乎對明楚皇帝很了解?”

惜時一顫,心底冷笑,她怎麼可能對段翊瑾不了解?

然而惜時隻是瞪了黎璟一眼,並未去解釋,而是暗暗地罵了一句:“天下烏鴉一般黑!”

惜時罵完轉身便要走,然而黎璟卻跟在她身後,不依不饒地讓她解釋,什麼是天下烏鴉一般黑?

惜時懶得搭理他,這種與生俱來身為皇族的優越感隻會認定眾人皆可利用,又如何會去在乎旁人的感受。

既不在乎,也無法理解,所以惜時壓根不想和黎璟多做解釋。

黎璟怔怔地看著惜時遠去的背影,他不知為何惜時會突然變得如此冷漠,好像每次提到段翊瑾,她都會變得如此。

小小年紀卻說著令人窒息的話,拒人於千裏之外。

黎璟瞧著惜時身影上了馬車,他止住了腳步,雙拳悄然擰緊。

他心頭不禁在想該如何去做,才能真正走進她的內心?

……

次日,春蕉準備好物品之後,已是晌午。

春蕉尋來了一輛馬車停在客棧門口,便去接應了伶月。

伶月緩緩地下了樓,隻見客棧樓下坐滿了形形色色的人,那些人有些是住店的客人,有些是來往的行人,魚龍混雜地坐在一起用著午飯。

伶月不自覺地埋下頭,可仍舊能感受到來自多處那種不懷好意打量著她的目光。

她躲在春蕉身後,不由地加快了步子。

然而就在二人快出客棧之時,兩個充滿痞氣的無賴攔住了二人。

“喲……哪來這麼俊俏的小娘子啊……就你們兩個,莫不是偷跑出來,私會情郎的吧!”

其中一個無賴伸手便要對伶月動手動腳,春蕉擋在無賴麵前,惡狠狠地道:“光天化日,你竟然如此侮辱我家小姐,你這是活得不耐煩了嗎?”

“喲!這小娘子長得一般般,性子倒潑辣得很!待我會會你家小姐,很快便輪到你!”那無賴眼睛裏散發著攫取的精光,他咽了咽口水,更是朝伶月走去。

春蕉眉頭擰緊,眼眸中透著凶光,她的手緩緩摸向腰間,悄然得將一包藥粉擒在了手中。

那無賴伸出手正是要觸碰到伶月之時,春蕉急忙抖開藥粉,迅速地散在那人的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