納蘭蘅回了祁王府,祁王端坐在主位上,似乎已經等候多時。
納蘭蘅步入大殿,祁王迫不及待地起了身,忙問道:“如何?”
納蘭蘅微微頷首,口吻得意地道:“那個老婆子同意了!”
祁王鬆了口氣,眼底閃著精光,暗歎道:“那便好!”
納蘭蘅緊了緊眉頭,狐疑地道:“祁王已經抓住了伶月的把柄,又何必將此事告知給那老婆子,若那老婆子生了別的心思,或是將此事告知了太皇太後,豈不是對祁王不利?”
祁王笑了笑道:“太皇太後對本王的血債,豈是一個伶月能夠彌補得了的!本王也的要那個老妖婆嚐嚐眾叛親離,失去所有的滋味。”
“所以祁王是故意讓我告訴桂嬤嬤伶月之事,好讓桂嬤嬤生出異心?但是……桂嬤嬤這人心思細膩,她嘴上是答應了我們,可實際會怎麼樣還是不太好說!”納蘭蘅擔憂地道。
“桂嬤嬤這人心思細膩但也狠毒,當年為了鞏固太皇太後的地位,連親生的孫女都能犧牲!本王以為像她那般鐵石心腸之人,一定不會在乎伶月的死活!可是這麼多年以來,本王卻發現桂嬤嬤似乎對她這個孫女還是極為上心照顧的!”
祁王嘴角含著冷笑,又道:“所以......既然有這麼好的機會,本王為何不加以利用?被自己最信任的背叛,那才是殺人誅心!”
祁王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納蘭蘅,隻見納蘭蘅臉色鐵青,眼底一片深邃。
“本王知道你在想什麼......你想通過揭穿伶月是假公主一事,讓段翊瑾難堪!可眼下我們何不利用此機會,將鳳家一並鏟除?段翊瑾能上位都是靠著蕭鳳兩家的扶持,如今蕭家沒了,鳳家又是處在風口浪尖,隻要稍稍推波助瀾,鳳家便永世不得翻身!將段翊瑾從皇位上拉下來也是遲早的事!本王答應你的,絕對也不會食言!你放寬心便是!”祁王幽幽地勸說道。
納蘭蘅微微點了點,仿佛鬆了口氣般,“在下自然是相信祁王是信守承諾之人!不過在下覺得那桂嬤嬤並非是個言而有信之人,祁王得多加小心才是!”
祁王嘴角冷笑道:“桂嬤嬤擔心伶月安危,自然不會輕舉妄動!隻要鏟除了鳳家,本王便讓她們祖孫相聚!再者,那個瘋女人還在王府中,倘若那老婆子真生出什麼事端,那就別怪本王絕情了!”
納蘭蘅豁然開朗,原來祁王從一開始便沒有誠心想和桂嬤嬤合作,他不過是想壓榨桂嬤嬤身上最後一點價值後,再將她除之而後快。
納蘭蘅想了想,又對祁王道:“那老婆子告訴我,自從鳳藺羽被禁足之後,太皇太後曾讓人給他送過信,言下之意恐怕是讓鳳藺羽早做準備……不過……”
“不過什麼?”祁王立馬問道。
“不過……聽說婉妃有了身孕,太皇太後似乎另有打算!”納蘭蘅緩緩地說道。
祁王冷哼,“看來鳳家賊心不死,指望著婉妃肚子裏的孩子繼承大統!可是鳳家孩子哪有這麼容易生下來?段翊瑾看似不動聲色,不過是用了緩兵之計罷了!”
祁王拖著跛腳落了座,又嘲諷道:“雖說婉妃是鳳家的人,可本王卻認為鳳藺羽不一定心甘情願地扶婉妃上位!誰都知道鳳藺羽可是出了名的寵他的親妹!如今鳳思嬈病在床榻,他哪裏有心思扶持他人?”
納蘭蘅點點頭,“不過……那倒也未必!隻要鳳思嬈死了,為了鳳家長久利益,鳳藺羽或許真會如此!”
祁王一愣,雙眸中閃過一道精光,一個念頭忽然從他的腦海中蹦了出來。
“倘若皇後死了,還是因皇上而死,你說鳳藺羽會如何?”祁王輕聲譏諷道。
納蘭蘅冷哼道:“鳳藺羽怕是會不管不顧地替鳳思嬈報仇雪恨!”
祁王滿意地點頭道:“鳳思嬈便是鳳藺羽的軟肋!隻要事關鳳思嬈的生死,鳳藺羽絕對不會坐視不理!而現在……鳳思嬈隻能死!”
祁王嘴角浮著幾分得意,他揮了揮手,讓納蘭蘅附身貼耳過來,極為小心地在他耳中說了自己的計劃。
納蘭蘅目光閃爍著,隻要能打擊傷害到段翊瑾的事,他都不會放過。
納蘭蘅拱了拱手,轉身走出了大殿。
……
入夜時分,白晚晚忽然從榻上驚坐起來,她口渴難耐,一種嗜血的渴望在胸口來回湧動著。
白晚晚舔了舔幹涸的唇瓣,身體不由自主地下了榻,緩緩地走出了寢殿。
一宮女瞧見白晚晚光著腳走在院中,覺得甚是奇怪,便趕忙走了過去喚了白晚晚幾聲。
白晚晚似乎聽見有人在喚她,她轉過身猶如盯著獵物般地盯著身後的宮女。
白晚晚邪魅一笑,那宮女還未回過神,白晚晚便衝了過去,擒住她身軀,猛地在她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下去。
白晚晚貪婪地吸食著鮮血,喉嚨口的燥熱瞬間平息了幾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