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蕉擔憂地看了惜時一眼,轉身逃一般地退了出去。
夏大湊近惜時幾分,但仍舊保持著一定的距離。
夏大冷漠的眼眸居高臨下地瞪著惜時,而惜時臉上毫無一絲畏懼之色,傲然的目光對視著夏大的雙眸。
倏然,惜時那不爭氣的肚子又鳴叫了起來,夏大臉色得意,口吻更是嘲諷道:“你是公主又如何,我要給你什麼,你就得吃什麼,根本沒有資格和我討價還價!”
惜時鄙夷地看了夏大一眼,冷笑道:“都不是人吃的東西,我就算是餓死,都不會去吃!不過……你們費了那麼的勁將我綁到此地,怕你們也不會輕易讓我死掉!所以……你有這個威脅的功夫,還不趕緊給我另外準備些吃食?”
夏大一愣,被惜時懟得啞口無言。
他本想餓惜時兩頓,磨磨她的性子,可誰知道她竟然根本沒將他們放在眼裏,還拿捏著他們不會殺了她的心態,反而來威脅他們。
惜時瞧著夏大沉默,她心頭暗忖夏大到石室的目的是什麼,難不成是來看她笑話,還是說也是來找夏二的?
然而,惜時終究想錯了,夏大根本沒有提及夏二之事,而是冷聲對惜時問道:“聽老四說……你有辦法治好那個老頭的瘋病?”
惜時恍然大悟,原來夏大此時過來的目的是為了孔司道。
惜時點點頭,“這老頭我瞧過了……得了癔症,終日還幻想著榮華富貴,對你說的話和要做的事,不聞不問。”
“那可有法子治好?需要多久?”夏大追問道。
“他的癔症並不嚴重,隻需疏通頭部經脈便可!換句話說,他就是腦子腦子堵了,需要疏通疏通!”
惜時輕挑著眉頭一眼,隻見孔司道身軀微顫,怕是心中罵了她不少壞話。
“隻要我施針,最多三日,他便能藥到病除,恢複正常!”惜時故弄玄虛,打著包票道。
夏大眯了眯冷眸,斂住目光中的一抹難以置信。
“既然如此,那我便給你三日,將他醫好!隻要你將他醫好,我這幾日好酒好菜,不會虧待你!”夏大口吻命令般地道。
惜時掃了眼夏大,反問道:“可我為何要聽你的?我為何要醫那老頭?”
夏大自覺被戲弄,他雙拳擰緊,努力按耐住心頭的怒火。
“你說說看,你到底如何才能醫他?”
惜時眉頭微緊,她不過試探了幾分,從夏大的反應來,她猜得不錯,孔司道身上有他們最想知道的東西。
然而他們想知道的是不是陣眼的位置,她現在還不確定,若貿貿然詢問夏大,肯定會讓夏大猜忌。
“很簡單……你們若想我醫他,便將我放出去!”惜時口吻篤定的道。
夏大眼眸轉了轉,臉上露出一絲為難之色。
沒有夏吏的許可,他不敢擅自做主將惜時放了。
夏大的猶豫在惜時的意料之中,她狐疑裝作焦急的模樣對夏大質問道:“我實在不知,你們為何抓我?倘若你們不放了我,那你們還是找別人來醫他吧!”
夏大眉頭一擰,露出一絲慌亂之色,讓大夫來替孔司道醫治的事,不是沒有過,隻是醫不好罷了。
再者,孔司道也曾是禹縣的縣令,他如今回了禹縣,禹縣百姓也都見過孔司道,這找大夫之事便不是那麼容易了。
“隻要你醫得了他,一切都好說!”夏大急不可耐地敷衍道。
“你的意思是可以放我出去?”惜時不依不饒地問道。
夏大撓了撓頭,不耐煩地道:“實話和你說了吧,我暫時不能放了你!夏三留你有用!”
惜時目光一閃,反問道:“你們究竟想利用我做什麼?”
夏大雙唇緊閉,麵露糾結。
惜時心中忽然燃起一絲不好的預感,她冷哼道:“我現在在你們手上,既然想讓我醫他,總該給點好處吧!你既然沒辦法放了我,總該讓我知道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?”
夏大眼眸一轉,心中暗想惜時反正也中了疫毒,遲早也是個死,即便讓她知道一些事情,也不會影響全局,還可以哄騙她醫好孔司道。
這般想來,這筆買賣也不虧。
夏大輕咳了一聲,故意壓低了聲響道:“告訴你也無妨!夏三綁了你,原是想取了你的性命!現在之所以留著你的命,是想用你和明楚皇帝換一樣東西!”
惜時眉頭一挑,嘲諷道:“哦?我倒是不知我可以和皇上換什麼東西呢!你們似乎也太看得起我在明楚皇帝心裏的地位了!”
“這我可管不著了!這都是夏三說的!”夏大斬釘截鐵地道。
惜時冷笑一聲,故意挑唆道:“你雖然是老大,但似乎挺害怕你這個三弟的!他說什麼便是什麼!倘若讓你們兄弟幾個去送死,恐怕你也不會猶豫!”
夏大眉頭微微顫動,依舊一副淡漠的神色,“你少挑撥了!我不會上你的當的!我們兄弟幾個情同手足,是一起幹大事的人!絕對不會因為這點小事,失了和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