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司道狐疑地看著惜時,總覺得她在癡人說夢。

夏二被她弄成了傻子,夏大想殺了她還來不及,怎麼還會放過他們。

孔司道這般想著,隻見那石門忽然又被打開。

孔司道暗想這石室今日可真是熱鬧了,出出進進的也不知多少次,隻可惜他被綁在了鐵椅上,否則他定要奮力一搏逃出去再說。

孔司道埋下頭,又開始裝作瘋傻的模樣。

來人是春蕉,是給惜時送東西來的。

隨著石門關了上去,春蕉趕忙放下手中的東西,焦急地來到惜時身旁,驚恐地道:“公主你說得不錯,夏大果然是懷疑奴婢的……若不是奴婢按照公主的意思將夏二的行蹤透露給了他,恐怕奴婢現在就……”

惜時輕輕拍了拍手,安撫道:“夏大這個人就是如此,若是你毫無用處,或者讓他感覺極為不安,他便會出手將你解決!畢竟他們想要做的,可都是大逆不道的事!自然容不得任何閃失……”

春蕉點點頭,恍然道:“難怪今日奴婢一出去,所有的行蹤都瞞不過夏大!定是夏大暗中派人監視著我們呢……”

惜時微微頷首,她向春蕉詢問了外麵的情況,而春蕉也一五一十將在外發生的事告訴了惜時。

至於假扮成太醫的林九,春蕉卻故意隱瞞了此事,她隻是告訴惜時已經將她那棉巾塞給了那個人。

惜時不疑有他,直誇春蕉做得很好。

春蕉臉上露出一絲尷尬得笑意,又扯開話題道:“奴婢剛剛瞧見夏大背著夏二走了出來……這夏二到底怎麼了?”

惜時笑了笑,臉上神色依舊淡漠。

“傻了……”惜時回了一句。

“傻了?你是說……夏二傻了?”春蕉驚呼起來,雙眸中難掩驚詫,“他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傻了呢?”

惜時冷笑道:“興許在石室中待的時間太長了,所以才傻了吧……”

春蕉狐疑地看著惜時,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,夏二是那般精明的人,怎麼說傻就傻了呢……

惜時不想和春蕉多解釋什麼,既然夏大能讓春蕉送東西進來,這就表明夏大暫時打消了對春蕉的疑心。

惜時又叮囑了春蕉幾句,讓她盯著夏大的動向,若是有機會要找出這府中密道的位置,她若猜得不錯,那密道應該在夏大的臥房或是書房。

春蕉點點頭,讓叮囑惜時多加小心之後,便離開了石室。

然而在春蕉離開的那一刻,惜時忽然又喊住了她。

惜時問春蕉這石門為何她走過去能打開,而她不能。

春蕉狐疑地看了惜時一眼,又見惜時從懷中取出了夏二的鑰匙。

她眉頭緊了緊,擔憂地道:“這石室據說機關眾多,若要打開石室這鑰匙和方位錯一不可!”

“哦?除了鑰匙,還和方位有關?”惜時反問道。

春蕉點點頭,“奴婢剛進來的時候,夏大便提醒奴婢,打開石門之時一定要敲擊左側第五塊青磚,方可露出鎖孔!且一個鎖孔隻會配有一把鑰匙開啟!”

惜時眉頭一挑,“若是鎖孔中插入的是別的鑰匙,會怎麼樣?”

春蕉搖了搖頭,“具體怎麼樣,奴婢也不是很清楚!但夏大既然如此叮囑,想來後果應該很嚴重……不到萬不得已……千萬不要輕易嚐試!”

惜時莞爾一笑,她掂了掂手中的鑰匙,冷笑道:“看來即便我拿了夏二的鑰匙,找不到匹配的鎖孔,也是出不去!”

春蕉抿著唇瓣,輕聲道:“即便出了這道門,門外還有兩道相似的石門,找不到正確的位置,這石門也是打不開的!”

惜時恍然般地點了點頭,“原來如此……難怪我找了許久都沒找著機關在何處!你趕緊出去吧,時間一長容易引起夏大懷疑。”

春蕉福了身,急忙出了石室。

惜時瞥了孔司道一眼,調侃道:“那夏二給你送了這麼久的飯……你可知他走時敲了哪塊磚?”

孔司道一怔,極為尷尬地搖了搖頭。

惜時輕歎口氣,她原本也沒指望孔司道會記住,更何況除了這道石門,還有兩道,她可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。

夏二如今成了傻子,她倒要看看夏大對他這個兄弟情誼究竟如何。

惜時打開春蕉送來的東西,轉而走向了孔司道。

孔司道微微愣怔,眼眸中透著一絲驚恐之色。

“你......你......你想做什麼?”孔司道顫抖地道。

“都答應了夏大要替你醫治,總該要做做樣子,萬一夏大來了,瞧著我什麼都沒做,豈不是惹他懷疑?”惜時狡黠地笑著。

孔司道渾身發毛,哭喪的聲線哀求道:“我可沒做什麼傷害你的事啊......你可別像對夏二那般地來對我......”

惜時笑了笑,“那自然不會的!我還等著孔大人清醒之後,好和夏大他們商談呢,怎麼會將孔大人弄成傻子呢!”

“那......那你手中拿著銀針想幹嘛?難道不是想在老夫頭上紮?”孔司道顫抖地指了指惜時手中的銀針,瞳孔逐漸放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