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大急忙朝夏二的耳後看去,果然耳後到脖頸有一塊塊的紫癍。

“這個毒婦!”夏大心中暗暗罵道,眼底閃爍著滔天的恨意。

夏大起了身,急忙又對黎璟道:“既然知道他中了毒,你還愣著幹什麼!趕緊替他解毒呀!”

黎璟緊了緊眉頭,佯作一副為難的樣子道:“令弟中的毒十分奇特,乃用五毒輔以五種毒草,煉製而成!五毒不難理解,可這毒草就不知用了哪五種,若是盲目去解毒,隻怕令弟隻會當場毒發身亡!”

夏大渾身一顫,正是有些不知所措之時,又聽到黎璟補充道:“若是知道是哪五種毒草,我便有法子救令弟!”

夏大目光一閃,追問:“你有多少把握?”

黎璟雙手背後,渾身散發著傲然之氣,“興許有個八九成!”

夏大一聽救活夏二的把握還挺高,心頭更是蠢蠢欲動。

“那你在這裏等等,我去去就回!不論用什麼法子,我定當將那毒草要來!”

夏大咬牙切齒地說著,正打算往外走。

然而此時黎璟忽然喊住了他,佯作驚詫地問:“這迷迭香毒如此奇特,你怎麼就能打聽出毒草是什麼?就算打聽了出來,倘若打聽有誤,治不了令弟,你可不能怪我!”

夏大鄙夷地看了眼黎璟,冷哼道:“我讓你在這裏守著,你守著便是!哪裏來那麼多廢話!若是我二弟出了事,我讓她陪葬!”

夏大氣急敗壞地疾步而去,卻未發現身後的黎璟早已勾起了唇角。

黎璟轉過身,瞥了眼地上夏二,他緩緩走過去,半蹲在地俯看著他,目光極為陰冷。

倏然,他從懷中又取出一枚銀針拿捏在手,口吻淡漠地道:“她向來不輕易害人,她如此對你,一定是你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!你隻配當個傻子!”

夏二對銀針似乎有著本能的恐懼,他連滾帶爬地退後,可仍舊架不住黎璟如同閃電般的身手。

夏大怒火衝天地來到後院廂房,他猛地踹開門,一雙冷眸惡狠狠地掃視著屋內,除了孔司道,他並未瞧見惜時的身影。

孔司道最先先反應過來,他癡笑著拍著手,不停地喊道:“大馬回來了!大馬好!騎大馬!”

孔司道故意張開手,佯作想去擁抱夏大的模樣,而實則他是想拖延時間。

此刻的惜時,正在內屋搗騰著藥材,她可是對孔司道叮囑過千萬別來打擾她。

孔司道以為惜時定是在做重要的事情,他必須將夏大攔下來。

然而夏大心頭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氣,再加上剛剛背了孔司道,身上還沾染他的臭氣。

夏大猛地踹了孔司道一腳,淬了口唾沫,凶神惡煞地罵道:“臭瘋子!離老子遠一點!再靠近老子,看老子不打死你!”

孔司道捂著酸疼的腹部在地上不停地抽搐著,他低聲嗚咽,不停呼喊:“壞大馬!壞大馬!”

裏屋的惜時聽到異響,連忙走到前堂查看,她掀起了簾子,便瞧見孔司道在地上打滾,而身側的夏大似乎還想掄起拳頭給孔司道再來一下。

惜時緊了緊眉頭,喝住夏大道:“怎麼那大夫醫不了夏二,你就到這邊拿個瘋子撒氣?你若是把他打死了,可省得我花時間去救了!”

夏大緩緩轉過身,一雙冷眸凶狠地盯著惜時,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。

惜時瞥了眼渾身充滿戾氣的夏大,莫名起了一身的雞皮。

夏大猛得朝她走去,忽然抓起她的手腕,血色的眸子如野獸般地瞪著她道:“你這個毒婦!不光在夏二腦子裏紮針,還給他下毒!你貌若天仙,怎麼心腸這麼惡毒!”

惜時渾身一顫,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夏大,沒想到竟然會有人發現她在夏大的腦袋裏刺入銀針的事。

惜時緩了緩,她以為或許夏大是故意在試探她,於是便冷笑道:“你這麼說,可有何證據?”

夏大眯了眯冷眸,他砰得一聲將那枚銀針拍在了桌案上。

“你敢說這銀針不是你的?是夏二將你帶入了石室,你便用銀針刺傷了他,讓他變成癡傻!這石室中隻有你們三人,如果不是你,難道是那個瘋子嗎?難怪你說夏二隻能你能醫,原來你竟然用了這麼卑鄙的手段!”

夏大口吻暴戾,若不是還有所顧忌,他早就對惜時動了狠手。

惜時瞥了眼銀針,心中一陣唏噓,想不到還有人將銀針取出來了,她明明藏得這麼隱蔽!

惜時見被夏大識破,但也沒在遮掩什麼,冷漠地道:“沒錯……這銀針是我刺入夏二的前額,讓他變得癡傻!既然你都知道,想來那大夫也是有些本事的!你特意跑過來,是想向我炫耀有人醫得了夏二,還是來興師問罪?”

夏大惱羞成怒,麵如豬肝,他瞧著惜時雲淡風輕的樣子,便想到夏二剛剛那痛苦呻吟的模樣,胸口的怒火更是越燒越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