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司道小心翼翼地看了惜時一眼,輕聲試探道:“老夫一定得去嗎?”

夏大冷哼一聲,“你不想去也可以,那你留下的隻能是具屍體!”

孔司道一驚,連忙從榻上爬了起來。

孔司道輕喘著粗氣,一臉擔憂地看著惜時,又問道:“不知寧安公主是否同行?”

惜時瞥了眼夏大,而夏大早有此打算。

若是將惜時一人關在府中,他實在太不放心,萬一夏四再受她蠱惑,將他放了,那他們的努力豈不是都白費了!

“寧安公主受了皇上之命,自然是要親自監督的!若你有所欺瞞,或是想耍什麼花樣,皇上定不會輕饒了你!”夏大佯作凶狠地威嚇道。

“不敢!不敢!”孔司道連忙搖手,驚恐萬分。

“既然如此,那我們趕緊動身,日落之前必須找到陣眼!”

夏大拽起孔司道,猛地朝門口走去,孔司道被夏大拽得嗷嗷直叫,還特意扭頭朝惜時擠了擠眼睛。

惜時眉頭緊鎖,淡漠的臉上看不出是喜是怒是憂是懼。

夏大將二人推進了秘道,惜時和孔司道一前一後的走著,對於那秘道,惜時本能有種熟悉之感。

不過她隻知道秘道通往衙門,不知道通向其他何處。

她本想讓黎璟去打探打探,可沒想到黎璟就這樣跑了,不過聽夏大剛剛的意思,想來這秘道還會通向城外。

畢竟現在她和孔司道都屬於失蹤人口,肯定不能堂而皇之地出城。若是被人發現,夏大可就引火上身了。

秘道陰暗,可夏大在前麵極為熟悉地走著,還不時催促著惜時和孔司道加快腳步。

惜時緊了緊眉頭,她雙手摸了摸了秘道的周圍,幹燥而光滑,她忽然故意開口對孔司道調侃道:“想來這秘道也有許多年份了,孔大人曾是禹縣縣令之時,可有這秘道?”

孔司道苦笑了兩聲,“回公主……老夫可不知道這底下有條秘道……”

“可這密道還通向衙門!你說是不是?夏大兄弟?”惜時忽然提高的聲響,又對夏大問道。

夏大一愣,他可從來沒有在惜時麵前提到秘道的事,更沒有提過這秘道能通向衙門。

夏大心中狐疑惜時是如何知曉此事,然而在想到夏二的下場,他也不難猜出或許就是夏二透露給了惜時。

“這秘道由來已久,你們最好不要輕易觸動任何東西,要是觸發了機關,我也救不了你們!”夏大厲聲警告道。

惜時眼眸一轉,她可不想就此放過盤問的機會,於是又對夏大問道:“這秘道是當年九重教的人修的吧……這秘道悠長,看來是通向城外,當年或許是逃生之用?”

夏大一愣,微微放緩了腳步,卻又聽到惜時對孔司道調侃道:“孔大人……當年九重教餘黨未清,此事是不是和你也有關係?如若不然,這秘道一處怎麼會通向衙門!”

“公主莫要再提此事了!老夫是真的不知道!老夫的宅子還是胡瑞安排的,老夫怎會想到那宅子裏有秘道呢!更不知這秘道和九重教還有關係!”孔司道輕喘著粗氣,焦急地反駁道。

夏大眯了眯冷眸,他隻覺惜時此時話多得很,顯得尤為聒噪。

夏大怒吼一聲,讓惜時閉嘴,若要再問些無關緊要的事,她便對她不客氣了。

惜時笑了笑,儼然沒有將夏大的威脅放在心上。

“夏大兄弟……事到如今,我隻問最後一件事,禹縣縣令胡瑞可是你們的同夥?”

夏大微微愣怔片刻,轉而冷笑道:“他?恐怕他還沒有資格!”

“哦?看來你們入教條件還挺嚴格的,竟然連禹縣縣令都看不上!”惜時鄙夷一笑。

“他算哪門子的縣令?不過是運氣好罷了!”夏大嗤之以鼻,又補充道:“胡瑞不是九重教的人,也想當個好官!可惜啊……他卻有把柄在我們手上!”

“所以……胡瑞早就知道你們做的事情,根本不可能真心實意去管?”惜時又問道。

“非也!”夏大嘴角微勾,眼眸中透著一絲得意,“胡瑞所做之事,都在我們的計劃中,他雖不知,但已是身在局中!隻有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,才不可能露出什麼馬腳!胡瑞算是無辜,但也可以說是罪該萬死!”

惜時眉頭緊鎖,她仔細思量著夏大的話語,卻始終沒弄清楚胡瑞的立場究竟是什麼。

“這麼說……你能在衙門當差,全憑你手上有胡瑞的把柄?”惜時小心翼翼地試探道。

夏大冷哼一聲,他雖沒有開口,但態度早己確證了她的猜測。

惜時冷笑道:“我真好奇胡瑞能有什麼把柄在你們手上,能讓他這麼忌憚你們!”

夏大嗬嗬了兩聲,“你既然這麼多問題,不如等你死了到了下麵,自然就一清二楚了!”

惜時一顫,見在夏大那裏問不出什麼來,也就不再多問,而是好奇地看向了孔司道。

孔司道不停地搖了搖頭,表明自己的清白,自己確實不知道此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