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醜？”黎璟虛弱地眨了眨眼睛，似乎極不認同李譽的說辭。
再說黎璟對自己的樣貌向來自信，何來醜字一說？
“和本王說實話！”
黎璟掙紮地爬起，一雙冷眸緊緊地盯著李譽。
李譽倒吸口涼氣，心中暗罵黎璟是見色忘利之徒。
“實話實說，她就是瞧見你的樣子才走的！女人嘛......心眼都很小，她認為你戴上麵具來接近她不懷疑好意，瞧見你的真麵目，自然氣得離開了！”李譽翻了個白眼，煞有介事地道。
黎璟眼眸低垂，目光中透著一絲落寞黯然之色。
“本王......不是有意要欺瞞她......”黎璟喃喃低語。
黎璟忽然目光一凜，扶著洞壁就要往外走。
李譽一顫，連忙起身，扶住了黎璟道：“你現在這麼虛弱，要去哪裏？”
“本王要和她當麵解釋清楚！本王不是故意......咳咳......”
黎璟輕喘著粗氣，身軀搖搖欲墜。
李譽緊了緊眉頭，雖然不忍告訴黎璟真相，但他思索再三之後，還是開口道：“你身中雙毒，難道就不好奇為何此時還活著？”
黎璟微微一僵，這才察覺口中有著濃濃的血腥味。
黎璟瞳孔一縮，“難道……”
李譽歎口氣，“她的血能解毒……所以心甘情願用她自己的血把你給救了……她走的時候還說，和你之間兩清，以後都不要再見！”
黎璟猛然拽起李譽的衣襟，憤怒地咆哮道：“你是不是在騙本王？她既然願意舍命相救，就是代表對本王有情！既然有情，為何又要不負相見！是不是你在從中做梗，將她趕走？”
李譽目光一凜，一股無名的怒火衝上腦門，他用力甩開黎璟的手，毫不客氣地道：“我是不看好你和她！但絕對不是因為顧惜時這個人！而是你根本沒辦法給她一個安定的未來！你是涼州的王爺，她不過是個醫女，就算她現在名義上是個公主，可你們依然身份懸殊！你和她在一起，隻會讓她殫精竭慮，如履薄冰！涼王不會放過她，涼州權貴更不會放過她！你的這種私心，最後隻會害了她！”
“本王不會！本王能護好她！一定能！”黎璟斬釘截鐵地道。
“不會？”李譽雙眸中閃過一絲戲謔，冷笑道：“我倒是想問問玄王殿下對顧惜時的感情，是因為她對玄王來說有熟悉之感，還是因為她這個人？”
黎璟愣怔地看著李譽，他喉結上下顫動著，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答。
對惜時容貌相熟是真，愛她這個人也是真，他不知李譽為何這樣問，在他看來這兩者根本沒有任何關係。
“怎麼？玄王自己也回答不出來了？”李譽冷笑道。
“本王……隻是不知你為何這麼問！本王覺得她熟悉所以才會主動接觸去了解她！可越接觸，越發現本王情難自控，這難道有問題嗎？”
“就算是一見鍾情也不過是見色起意，若是別人自然不會有問題！可她是顧惜時！你那失去記憶的九年時光都是和她在一起！”
李譽此話一出，黎璟隻覺腦袋嗡嗡作響，頭痛欲裂，腦海中忽然閃過一些零碎的片段。
那記憶中的人像他又不是他，而惜時更是似她又非她。
最後記憶停留在一座木碑前，那上麵赫然寫著顧惜時的名字。
黎璟捂住如同裂開般的頭顱，他半跪在地，大口喘著粗氣。
他雙眸莫名起了薄霧，卻還是不知過去的九年究竟發生了什麼。
李譽輕歎口氣，眼看著黎璟這般痛苦也是不忍。
“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來了？顧惜時和你生活了九年，即便你失了憶，也是對她有些莫名的熟悉感……如今我告訴你這些，你的記憶可有恢複一些？”
黎璟雙眸微紅，身軀微微顫抖，“本王瞧見……一座木碑……木碑上……”
黎璟話說一半，未沒有再繼續說下去，而是看向李譽，聲線絕望地道：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顧惜時她……早就死了？”
李譽一愣，他沒想到黎璟在他的刺激下竟然想起了此事。
他本來還想瞞著黎璟，但他也知道黎璟總有一日會想起過往，到時候瞞也瞞不住。
“是她親口和我所說，她並非真正的顧惜時……她當年對嵐漪說的，我們都以為是無稽之談，然而都是真的！她借了顧惜時的身軀，還了魂！”
李譽一言一句重重落在黎璟心坎上，黎璟眼眸中閃著精光，渾身更是散發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嚴之氣。
“她到底是誰？”黎璟發問道。
李譽神色飄忽，他隨意敷衍幾句，並不想將惜時的身份告訴他。
黎璟眉宇間燃著幾分怒火，低沉的嗓音在洞中盤旋著。
“李大人不是想知道青石的秘密……本王用這個秘密和你交換可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