惜時渾身一顫,沒想到鳳藺羽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殺了她。
惜時冷笑,想來也是,鳳思嬈已經死了,她對他來說已經沒有價值,再加上她帶著段翊瑾的玉佩,怎麼說都站在段翊瑾一道的人,他又如何會放過自己?
“皇後身子一向不好,全靠寧安公主才得以活命!皇後突然暴斃,本王看來倒不怎麼意外,或許皇後就是油盡燈枯,壽終正寢呢?”段翊鴻忽然開口說道。
“壽終正寢?”鳳藺羽拳頭擰緊,他從地上站了起來,惡狠狠地對段翊鴻質問道:“你可見過有人渾身腐爛,化作血水的壽終正寢?”
鳳藺羽額頭青筋暴起,一雙血眸中充滿了恨意。
段翊鴻微微一愣,他隻知鳳思嬈突然暴斃,卻不知道鳳思嬈真正的死因,更不知她竟然化作了血水。
正在此時,站在一旁從未開口說話的祁王,忽然補了一句:“皇後屍體化作血水,看來的確是中了毒。”
眾人恍然大悟,難怪這幾日鳳藺羽對段翊瑾如此不敬,原來皇後是被人下毒害死!
鳳藺羽悲恨交加,可段翊瑾卻沒有任何表示,鳳藺羽這才會派人去暗殺!
而惜時又是段翊瑾的人,段翊瑾自然是護短。
寥寥幾句,幾乎引起了鳳家黨羽的公憤,集體進諫要段翊瑾將惜時賜死!
惜時抿著唇瓣,她雖知道一切,但沒有實質證據,她若是全盤脫出,也不會有人相信。
到時再被人安個汙蔑的罪名,就得不償失了。
“大將軍……你一口咬定是我下毒害了皇後,你可有什麼證據?”惜時開口質問道。
“證據?你是皇後貼身的醫女,擅長煉藥,隻有你才最有機會對皇後下手!就連婉妃也指認你是凶手!你在皇後藥中下毒,又讓婉妃伺候皇後用藥,當真是居心叵測,陰毒至極!”鳳藺羽輕顫的聲線憤怒不已,根本聽不進旁人的任何解釋。
惜時微微一愣,連忙反問道:“婉妃不是已經神誌不清,她的指認,又如何作數?再者,我給皇後的藥丸,皇後服用一直相安無事,怎麼我一離開皇宮,皇後就莫名暴斃,難道這些大將軍都不曾想過嗎?”
鳳藺羽眯了眯冷眸,這些他當然有想過,不過今時不同往日,他已經不想去追查鳳思嬈的死究竟是何原因,他隻知道這背後究竟是何人想要鳳思嬈的命。
曾經他也不想對惜時趕盡殺絕,但段翊瑾的維護讓他恍然,或許從一開始讓惜時進宮便是個錯誤,惜時早就被段翊瑾收買了。
所以,任何傷害鳳思嬈的人都要死,沒有例外。
鳳藺羽下了決心要鏟除顧惜時,不管她和鳳思嬈的死究竟有沒有關係,不為別的,就為威懾段翊瑾。
“顧惜時!本將軍曾對你說過,皇後若是出了意外,你也活不了!現在皇後慘死,本將軍不管你有何種理由,你必須給皇後陪葬!”
鳳藺羽目露凶光,他瞥了眼馮平,眼神中的暗示不言而喻。
馮平緊了緊眉頭,不情不願地走了出來,對段翊瑾道:“皇上!微臣以為寧安公主對皇後的死有些責任!大將軍失去了至親,悲痛不已,而寧安公主亦是大將軍帶入宮中的,所以......皇上不如成全大將軍,將寧安公主交給大將軍處置,也好彰顯皇上體恤大將軍之心呐......”
段翊瑾冷眸盯著馮平,嘴角冷笑著反問道:“依馮相之意,皇後之死也不用查清,直接讓寧安公主替死,息事寧人,可還是這個意思啊?”
馮平一僵,連忙解釋道:“皇上!微臣隻是希望皇上不因為一個女子,而讓皇上和大將軍有所誤會!”
段翊瑾眼眸幽深,又對其他人開口質問道:“那你們?也和馮相是一個意思?”
眾人麵麵相覷,終是不敢有人先開口說一句。
“好!很好!”段翊瑾恨意的目光中夾雜著一絲悲哀,想不到如今這朝堂上竟無人敢說實話了。
正在此時,祁王掃了眾人一眼,竟然開了口:“寧安公主雖是皇後的醫女,但也是皇上的臣民!皇後是一國之母,她的死事關國之根基,若是不刨根究底,就隨意拿個醫女出來頂罪,被他國之人知道,豈不是貽笑大方?再者......臣也記得,當日在國宴之上,匈奴阿提曼可是有過不進犯明楚的承諾。若是寧安公主蒙受不白之冤被處死,這匈奴可就有借口進犯我明楚了!”
惜時微微側目朝祁王看去,誰料段翊鴻朝前一步,擋住了惜時的視線。
惜時狐疑地看著段翊鴻,段翊鴻那冰冷的視線仿佛像在警告她,除了他以外,不能去看其他男人,更何況他們二人之間還有約定,如何能當著他的再去勾搭其他王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