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柔微微一顫,她瞧著徐睿無比嚴肅的神色,自覺此事應是無比的嚴重,而徐睿未再多說下去,徐柔也猜測到了幾分。

“不知寧安公主出去了沒有?他們會不會也遇上杜威?”徐柔擔憂地嘀咕一聲。

徐睿眼眸中露出一絲擔憂之色,卻隻是道:“他們二人行事極為謹慎,想來即便是遇上杜威,也會化險為夷!再說,杜威是朝著芳和宮去的,倘若二人不去芳和宮應該不會遇上!”

徐柔輕輕點了點頭,故意提道:“寧安公主是個特別的人,能從鳳藺羽手中逃脫,有著不一般的機敏!她的性子倒是與兄長極為互補!二哥不必擔心!”

徐睿嘴角不自覺地上揚,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,徐柔這是在打趣他。

徐睿臉色一沉,竟有些尷尬地躲避著徐柔的目光,支支吾吾反駁道:“誰說我是在擔心寧安公主?”

“如果不是擔心寧安公主,二哥莫非是在擔憂李大人?”徐柔眉頭一挑,故意調侃:“可我瞧著,二哥和李大人關係雖好,但和寧安公主還是不能比!”

徐睿被徐柔調侃得臉色緋紅,他揮了揮手,急忙道:“我看你現在的模樣似乎一點都沒有早朝時那般害怕,為兄就不在你這裏多待了!”

“那麼二哥是要去找寧安公主了?”徐柔輕笑道。

“好好管好你自己!一個貴妃竟為個禁軍瞎操心!我知道你是好心,可若是別人知曉了,還以為你和他之間有什麼,實在對你不利!”

徐睿極為嚴肅的叮囑,很成功地轉換了話題。

徐柔神色極為複雜,她內心焦躁不安,不耐煩地將徐睿往外推。

徐睿拍了拍衣裳,倒也察覺徐柔的異常,它邁開腳步便出了錦和宮。

他此刻心中五味雜陳,他瞧著天上嫋嫋黑煙,神色越發凝重。

段翊瑾當真會趕盡殺絕嗎?因為一個嫻貴妃,搭上一個整個芳和宮的人?

若真是如此,那和鳳藺羽所為又有何區別?

徐睿嘲諷一笑,還是有些區別的,鳳藺羽是明目張膽,而段翊瑾是借刀殺人。

徐睿為了驗證心中所想,他不由自主地邁開步子,朝著芳和宮的方向走去。

惜時和李譽自然也察覺到了火勢,惜時對李譽嘲諷笑道:“還以為段翊瑾會暗中處決嫻貴妃呢……沒想到如此迫不及待,竟然放火燒了芳和宮!”

李譽笑道:“反正你也說這芳和宮裏都是中了毒的人,那些人無藥可醫,又有危險性,索性放一把火,燒了一了百了!”

惜時緊了緊眉頭,“雖然馮心玥中了毒,芳和宮中也有人傳人的現象,但芳和宮中人這麼多,逃過了中毒,卻逃不過毀屍滅跡的一把火!”

“糟了!”惜時呼吸一滯,又對李譽焦急地道:“那聶隗還在芳和宮中,這火勢不知會不會燒到文淵閣……他可是還在文淵閣中呢!”

李譽詫異地看了看惜時,“想不到你還認識聶聄……”

惜時心中咯噔,“聶聄不是玄王的手下嗎?難道你不認識?”

李譽搖了搖頭,“我和他之間可沒什麼交集!”

惜時狐疑地看著李譽,似乎對李譽的話有些質疑。

李譽苦笑道:“你這般看著我幹什麼?我又沒有騙你!聶隗可是玄王的貼身護衛,隻聽從玄王一人的號令!更何況,從未有人見過他的模樣,我又隻是聽說,真沒見過!想來……玄王對你還真是特別,連聶聄都隨便你使喚,真是羨煞旁人!”

惜時抿著唇瓣,臉上竟有幾分尷尬的羞澀。

倏然,她輕歎口氣,幽幽地道:“他為何如此對我,旁人不知,難道你還不知嗎?”

李譽眼眸中閃過一絲精光,嘴角微微上揚道:“你認為的和實際的或許還真不一樣!”

惜時揮了揮手,不耐煩地道:“管他如何,反正我是不想和玄王再有瓜葛了!等他恢複了記憶,想到我是個已死之人,豈不是給我自己增加麻煩?”

“你不想和他有瓜葛,那還用他的人?”李譽鄙夷冷哼,“女人啊……就是口是心非……”

“聶聄又不是我故意用的……”惜時不滿地反駁道。

李譽苦笑著搖了搖頭,他沒告訴惜時他已經將她的事全部告訴了黎璟。

黎璟不光知道她死而複生的事,更知道她到底是何人。

不過李譽藏了自己的小心思,他才不會告訴惜時這些,他們二人之間的事情,自然是由他們二人去解決,他才不在中間摻合。

更何況,若是惜時知道他早就將一切告訴了黎璟,以她的脾性,那還不得將他扒層皮下來?

李譽想到此,便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。

惜時察覺到李譽神色異常,像是在隱瞞著什麼,她眯起眼睛,直勾勾著李譽問道:“你是不是瞞了我些什麼?咱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,你若是背著我幹了什麼,我就不給你找青石了!”

李譽一顫,立馬討好道:“別啊……別啊……我哪敢有什麼事瞞著你?我不過是在想聶聄武功了得,他有腦子又長了腳,這麼大的火勢,他應該會逃出來!不用你這般得瞎操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