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藺羽冷哼,他已經不想再聽段翊瑾的花言巧語,“嬈兒的死和太皇太後的死,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了的!有人背叛了太皇太後,投靠了你!事到如今,你難道還不敢承認!”

鳳藺羽話音剛落,隻見手中的刀刃狠狠地插進了白晚晚的後背。

白晚晚口吐鮮血,悶悶地嗯了一聲,緊接著鳳藺羽將刀刃拔出,又刺了第二刀。

白晚晚疼得快要窒息,後背汩汩湧出的鮮血鋪了一地。

段翊瑾後背傳來蝕骨灼心的疼痛感,他咬緊牙關,努力斂住臉上痛苦的神色。

鳳藺羽已然發了瘋,入了魔,他別無所求,就是想折磨他,看著生不如死的樣子。

而他偏偏不會讓他得逞!

鳳藺羽斜視著段翊瑾,手中的刀刃還在往下滴血,“皇上!這刀下去,白晚晚可就沒命了!緊接著,皇上也會沒命……”

段翊瑾忍著劇痛,冷笑道:“怎麼?你猶豫了?”

鳳藺羽充滿邪氣地比劃著短刀,挑釁地道:“微臣改變主意了……不如皇上求求微臣,微臣心情好了,說不定會放了這個女人!”

段翊瑾忽然輕笑起來,嘲諷的笑聲充滿了整個屋子。

“鳳藺羽!難道你是第一天認識朕嗎?朕何時求過人!白晚晚傷得這麼重,遲早都會死,你在戲耍朕,還當朕不知道?”

鳳藺羽眯了眯冷眸,見段翊瑾不上鉤,便惡狠狠地道:“既然如此,那就別怪微臣無情了!”

鳳藺羽說著,手中緊握的短刀已然做好了對白晚晚最後一擊的準備。

白晚晚倒在地上,已經放棄了掙紮,她緩緩閉上雙眼,等待她最後一刻。

突然,一陣金屬落地的哐當聲讓段翊瑾抬眸看去。

隻見鳳藺羽手上的短刀掉落在地,而他雙目不甘心地瞪地渾圓。

他的身後忽然緩緩飄出個人影,那人手上的刀正一刀一刀狠狠地紮進了鳳藺羽的腰間。

鳳藺羽看清那人的模樣,那人正是放他進殿的高順。

鳳藺羽剛要伸手反抗,而高順極為敏捷地來到他的麵前,手中短刀像是在控訴多年的不滿,毫不留情地刺入鳳藺羽的腹部。

鳳藺羽口吐鮮血,他踉蹌地後退幾步,終於體力不支倒在地上。

鳳藺羽顫抖的手指那人:“你這個狗奴才!不男不女的妖人!你竟然敢偷襲本將軍!”

“我是奴才!也是妖人!可你別忘了,你已經不是大將軍了!你隻是個大逆不道的亂臣賊子!”

高順猛然俯下身,迅速將刀狠狠地紮進了鳳藺羽的胸膛。

“你......”鳳藺羽氣息微弱,而他不甘心像他如此風光的大人物最後竟會死在高順這樣的人手中,便用盡氣力羞辱道:“你到底是段翊瑾的狗奴才!”

高順貼近鳳藺羽的耳畔,刺骨冰冷的聲線輕聲道:“你隻是先行一步,我會讓皇上下來陪你的!你們對容家的所做所為,我就算是化成灰,也要讓你們血債血償!”

鳳藺羽微怔,他詫異地看著高順,倏然嘴角微微勾起。

鳳藺羽冷笑一聲,而下腹又傳來一陣冰冷的撕裂感。

高順手起刀落,看著鳳藺羽沒了氣息,拔出短刀,不屑地扔在了地上。

高順鄙夷地看了眼鳳藺羽的屍體,他厭棄地抹去臉上飛濺的血液,緩緩地轉過身,冷冽的眼眸戲謔地看向段翊瑾。

“皇上!奴才已經除掉了鳳藺羽這個逆賊!皇上可還滿意?”

高順渾身透著邪氣,他慢慢走向段翊瑾,卻在白晚晚的身側停了下來。

段翊瑾嘴角微勾,眼眸深邃,“當然滿意!你替朕除了心頭大患,不知你想讓朕怎麼嘉獎於你?”

高順微微一笑,“不知皇上能獎勵給奴才什麼?”

“金銀珠寶還是別的?加官進爵恐怕也不太適合你!”段翊瑾口吻極為淡漠,卻透著一絲嘲諷之色。

高順眼眸中閃過一道冷光,他挺直了腰板,口吻篤定地道:“如果說,奴才想要皇上退位,將皇位交出來呢?”

“哈哈哈哈......”

屋中頓時響起段翊瑾那嘲諷的笑聲,“一個宦官竟然還想坐上九五之尊?”

“奴才自知是殘缺之人,自然是當不上這九五之尊的!”高順淡淡地道。

“哦?這皇位就是你身後的主子所覬覦的東西!既然如此,不妨將你主子說出來,讓朕看看他到底配不配得上這九五之尊!”

高順嘴角揚著招牌似的笑容,聲線極為平靜:“皇上!奴才侍奉你多年,沒有功勞也有苦勞,再說皇上那些醃臢之事,隻要說出一件,皇上的名譽便就毀了!試問這萬民誰願意誠服一個虛情假意,道貌岸然又心狠手辣的皇帝呢?隻要皇上將皇位讓出來,皇上還是萬民敬仰的明君,還可以省了不少的殺戮,可樂而不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