惜時微頓,驚詫地反問道:“你和烏雅認識?”

馮平嘴角勾起冷笑,目光中閃著一絲恨意,“豈止認識……”

馮平話說一半,並不打算繼續下去,他抬眸看著惜時,竟然故意地催促道:“你不是要她的命嗎?還愣著幹什麼?趕緊動手!”

惜時抿著唇瓣,她並非真的要洛寶林的命,而她也沒想到馮平竟然毫不在意洛寶林的死活。

惜時恍神之時,洛寶林掙脫了惜時的束縛,她從頭上取下一枚簪子,猛地飛撲向馮平。

然而馮平根本沒將洛寶林的反擊放入眼中,隻見他從容地後退幾步,一個轉身,就扭住了洛寶林的胳膊。

“自不量力!”

洛寶林死命地掙紮,口中更是汙言穢語地謾罵著馮平。

“你這個畜生!你害了那麼多無辜的孩子,你害得我家破人亡!你還害得夏吏身首異處!若不是你,我和夏吏根本不用忍受陰陽相隔的痛苦!”

“你既然這麼想夏吏,那本座現在就送你下去見他!”

馮平惡狠狠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來,他用力鉗住洛寶林的脖子,手指節骨泛白。

洛寶林瞬間湧上一陣窒息之感,她拚命拍打著馮平的手腕,然而馮平臉上絲毫不在意。

“你竟然對自己人能下這麼重的手!”惜時驚呼道。

“本座連親生兒子都不在乎,區區一個藥人,本座豈會在意!”

惜時心中一緊,她見馮平下了殺心,便故意道:“就算是藥人,這息隱香也不是這麼容易煉製出來的……”

馮平冷哼,眼眸中嗪著一絲怪異之色,“息隱香是難煉製,單本座已經找到比息隱香很好用的東西!”

惜時微顫,瞧著馮平的神情,該不會他口中所謂更好用的東西是指她吧?

洛寶林像是想到了什麼,她不知哪裏來的力氣,奮力掙脫著馮輕的鉗製,還不停地罵道:“你這個畜生!親生兒子不放過!還想打灝兒的主意!隻有我還活著,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!”

“哼!那麼你就去氣吧!”

馮平指尖加重力度,洛寶林怒視的眸子滲出了鮮血。

洛寶林指甲狠狠紮入馮平手臂,猝不及防地朝馮平猛吐了口鮮血。

馮平眯了眯冷眸,隻聽見清脆一聲,洛寶林被馮平扭斷了脖子。

馮平終於鬆開手,洛寶林瞪著不甘的眼眸如同落葉一般,輕飄飄地倒在了地上。

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,更是帶著一股濃烈刺鼻得香味,惜時知道那是洛寶林身體隱香的氣味。

惜時怔怔地看著洛寶林的屍體,一切發生地太突然,她根本來不及反應,她到此刻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馮平竟然當著她的麵,真的將洛寶林殺了。

惜時倒吸口冷氣,她陰冷地看著馮平,眼前的這個人究竟是有多可怕,多絕情。

惜時忽然想起洛寶林此前提到了灝兒,她心底一顫,不由對馮平質問道:“你想對灝兒做什麼?”

馮平冷冷地掃了惜時一眼,調侃道:“你自己都這樣了,還想著別人的事?”

惜時冷聲道:“灝兒這麼小,我還曾經還救過他,怎麼不管我的事?”

馮平輕蔑笑道:“其實告訴你也無妨,反正就算本座不說,你很快也會知道!”

馮平嫌棄地沾了沾臉上的血漬,又道:“洛星雲是本座精心飼養的藥人,她從出生便服下很多奇珍異草,這是越池培育息隱香慣用的手段!但灝兒,是洛星雲的兒子,更是毒血培育的孩子,再加上夏吏的生母是九重教聖女,亦是中了本座之毒唯一活下的女人,夏吏身上亦是留著她母親的血液......他們二人的孩子......該多麼與眾不同,可不比那息隱香更為真貴?”

惜時身軀輕顫,她憤怒地看著馮平,惡狠狠地罵道:“瘋子!你真是個瘋子!你不管你親生兒子的死活,更對灝兒這個弱小的孩子下手!”

馮平冷哼:“他們能為本座所用,是他們的福氣!”

“福氣!你根本就是個瘋子!你的兒子和孫子都是你練毒的犧牲品!你到底想要幹什麼!”惜時輕顫著嘶吼道。

“本座要練出舉世無雙的毒,讓烏雅的那個蠢貨好好看看!讓他誠服在本座的能力之下!”馮平眼底閃過一道陰冷光,嘴角揚著得意的弧度。

惜時後背發涼,她不由猜測馮平和烏雅之間到底發生什麼糾葛,馮平竟然如此執著於練毒,連自己的親生骨血都是他練毒的試藥而已。

惜時心中一緊,她記得今日被綁去文淵閣的時候,她並未發現灝兒的身影,便又質問道:“那灝兒現在在何處?”

馮平冷笑道:“自然在他該去的地方!就像公主你......也會去你該去的地方!”

“你難不成要將我送去越池?”惜時下意識地問道。

“越池?哈哈哈哈.......”馮平像是聽見一個笑話,大聲地嘲笑起來。

“你是越池的長公主,身份尊貴著呢......像你這麼好的試藥,本座怎麼舍得將你放回越池?”

惜時渾身起了雞皮,像馮平對練毒執念如此之深的人,想來定是不肯輕易放過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