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可能!絕對不可能!這詔書怎麼可能是真的!”

祁王一瘸一拐地走回大殿,又嘶吼道:“就算當年詔書有假,皇上怎麼可能還會留著真詔書!”

“這詔書自然不是他留的!多年以來,他一直在尋找真遺詔!隻可惜……他卻不知這遺詔早就在本王的手中!”

段翊鴻瞥了眼祁王,又道:“這大殿上有不少先帝在位時的老臣,他們對先帝的字跡最清楚不過,他們都說是真的,難道還會有假?”

祁王眯了眯冷眸,冷哼道:“或許他們早就被你收賣了!你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態!”

“你當本王是你嗎?你可以問問本王可有送過他們良宅美屋,金銀細軟,抑或是拿著旁人的性命相要挾?”

段翊鴻戲謔地看著祁王,“你謀劃這麼多,可有想到自己的傀儡會當真你的麵服毒自盡都不願意當皇帝,你可有想過為什麼?”

祁王默不作聲,隻是惱怒地瞪著段翊鴻。

“因為你不仁不義,為達目的不擇手段!所有人都看透了你,自然不會有人助你!你總說,是因為身子缺陷才無法得到這個皇位,可在本王看來,是你將自己活得太自卑,妄圖想要掙得皇位來證明自己,消除自己的自卑!從你和匈奴達成一致,闖入明楚國門的那一刻開始,你就和明楚皇位失之交臂!因為明楚根本不要這個引狼入室,殘害明楚百姓的君王!”

段翊鴻義憤填膺,而祁王更是被段翊鴻說得一文不值。

祁王惱羞成怒,他嘶吼一聲,立馬湧入幾百精兵,將所有人團團圍住,拔刀相向。

祁王臉色得意,目光更是戲謔地看向徐沐,“靖安侯……本王敬重你是忠義老臣,一直對你禮敬有假,沒想到你竟然幫著端親王!”

徐沐緊了緊眉頭,連忙解釋道:“老臣隻是實話實說,這詔書的確是先帝的筆跡!更何況,這詔書並非隻有老臣一人所驗,這麼多大臣都看到了,老臣也不能左右他人判斷!”

祁王冷哼:“若不是靖安侯帶頭,其他人豈敢附和?”

徐沐微微一愣,倒也不敢再多說什麼。

祁王這句話一針見血,正因為徐沐在朝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,旁人自然會觀察他的動向來站隊。

方才徐沐那一舉動,很明顯是認可了段翊鴻當皇帝,這叫祁王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。

段翊鴻掃了一眼,包圍他們的乃是禁軍,他冷冷一笑,“果然杜威是你的人……你如此處心積慮,難道還不敢承認你的野心?”

祁王陰沉的臉上閃過一絲鄙夷,憤怒地咆哮道:“本王就是有野心,你又能奈我何?今日這皇位,本王要定了!”

祁王睥睨地掃眼眾人,威脅般地道:“你們誰願意跟著本王的,就站在本王身側!本王定不會虧待你們!若是你們想選擇端親王,本王也沒所謂,這裏便是你們和端親王的葬身之地!”

眾人一聽,各個心驚膽顫地看向了段翊鴻。

昨日鳳藺羽逼宮還讓他們心有餘悸,如今可是生死存亡了,他們必須選擇一方,一旦有個偏差,那便是死無葬生之地。

可關鍵是,段翊鴻一言不發,好歹說些豪言壯語讓他們有些底氣,他如此沉默,反倒讓那些原本動搖的大臣,更加沒了信心。

在祁王一聲聲威逼利誘之下,一些大臣顫顫地邁開了步子,試探性地靠近了祁王。

段翊鴻仍舊沒有說話,使得越來越多的人倒向祁王一邊。

剩下的人偷偷瞥了眼徐沐,見他仍站在原地,那些人也沒有動。

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,局勢已然清晰。

雙方對峙而立,祁王的風頭壓了段翊鴻一軸。

正在此時,許久未開口的段翊鴻忽然說道:“看來你們是想擁護祁王為新君?”

那些大臣麵麵相覷,他顫顫地伸出腳,想要反悔,而祁王一個眼神,讓他們又往回縮了一縮。

祁王渾身透著得意之色,他揮了揮手,嘲諷笑道:“看來還是支持本王的人比較多一點!既然你們都願意跟著端親王,本王就成全你們!”

倏然,段翊鴻高聲大笑,“你以為本王來此,就一點準備都沒有嗎?你別忘了明楚兵府符可是在本王的手上!就憑你的這些精兵能夠與本王相抗衡?”

祁王癲狂一笑,“你那些兵馬早就被派出去對抗匈奴,這一時半會也趕不回來,你真當本王這麼容易上當嗎?”

“是嗎?”段翊鴻冷笑一聲,隻見他拍了拍手,殿外霎時湧入數倍精兵反將祁王的人團了個密不透風。

那些倒戈的大臣見勢不秒,趕忙向段翊鴻哀求,站在祁王這邊實在是迫不得已。

祁王聽了這些求饒的話,怒不可遏,當場斬殺了好幾人。

其餘的人個個噤若寒蟬,連呼吸都不敢喘氣。

而祁王像是殺瘋了心,更是心有不甘,他才不管段翊鴻有多少精兵,儼然到了這種地步,他隻有殊死一博,方能掙個天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