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殿上方煙火絢麗,宮殿內紅燭搖曳。

段翊鴻麵色潮紅,他邁著得意的步子,微醺般地進了寢宮。

段翊鴻瞧著床榻上身著喜服的新娘,他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得意的弧度,加快了腳底的步子。

段翊鴻拿起了兩杯美酒,走到床榻前,他坐在新娘的一側,小心翼翼地將一杯酒塞進了她的手中。

“朕許久都沒有像今日這般高興了!朕得到了江山,亦得到了你!或許你很詫異,像你這種平平無奇的女子,為何朕執意要娶你為皇後!”

段翊鴻嗤笑一聲,輕搖著頭道:“因為朕在見你的第一眼,你就那麼站在那裏,你雖輕斂著神色,但渾身上下透著一種神秘之感!除了蕭宓,你是第二個給朕這樣感覺的女人!”

段翊鴻瞧著身側的女子似乎有些輕顫,他還以為是被自己的話有所觸動。

段翊鴻深歎口氣,一邊揭下新娘紅蓋頭,一邊振振有詞地道:“從今日起,朕保證會用心對你......”

段翊鴻話還未說完,揭開蓋頭的手忽然僵在半空,他瞪大了雙眸,難以置信地看著新娘竟然長了一張和伶月一模一樣的臉。

段翊鴻渾身顫抖,但他還是揉了揉眼睛,強行鎮定調侃道:“一定是朕酒喝得有些多了,為何你的臉......長得這麼像伶月?”

伶月渾身一哆嗦,她立馬跪在地上,哀嚎道:“皇上......伶月不知道為何在此!伶月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!”

一聲皇上,讓段翊鴻瞬間清醒,他本來還想借著酒力麻痹自己,沒想到這眼前的一切竟然都是真的!

惜時和伶月調換,此刻已經在去涼州的喜船上了!

段翊鴻勃然大怒,他憤然起了身,渾身更是散發著一股嗜血的涼氣,與剛剛的溫柔簡直判若兩人!

“你說你不知道?你怎麼不可能不知道!說!這一切究竟是誰的主意!是誰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動了手腳!”

段翊鴻的咆哮聲闖入伶月的耳朵中,嚇得她渾身直打哆嗦,眼淚簌簌落下。

“伶月......真的不知道......伶月穿好喜服之後,便什麼都不知道了!”伶月牙齒打著顫,心虛地埋著頭不敢去看段翊鴻的眼睛。

段翊鴻俯下身,他伸出大掌猛地抬起伶月的下顎,惡狠狠地道:“你是不是覺得朕從前對你太好了,所以連你也來騙朕?”

伶月撕咬著唇瓣,拚命地搖著頭道:“不是的......不是的......皇上......伶月是真的不知道!或許是這路上弄錯了,有人將寧安公主當成我接走了!”

“弄錯了?誰有這麼大的膽子能錯得如此精準?”

段翊鴻眯了眯冷眸,又看伶月倔強的模樣,立馬反問道:“是李譽?”

伶月渾身一顫,臉色瞬間變得煞白。

段翊鴻冷哼,惡狠狠地道:“果然是他!除了他,還有誰能讓你豁出命得維護?”

“李譽這吃裏扒外的東西!朕絕對饒不了他!”段翊鴻怒罵一聲,卻聽見伶月此時鼓足勇氣嘶吼道:“李大人何時吃裏扒外了?他不過是不想看著我嫁去涼州!皇上知道我喜歡李譽,可還是要將我嫁到涼州!皇上你才是出爾反爾!”

“放肆!”段翊鴻反手給了伶月一巴掌,伶月倒在地上,嘴角竟留下了鮮血。

段翊鴻顫抖地指著伶月道:“你以為你還是明楚的公主嗎?你不過是個野種!朕留著你的性命,讓你嫁去涼州已經是仁至義盡,沒想到你竟然這般不領情!你以為李譽是對你情深義重嗎?若真一心為你著想,他此刻人在哪裏?”

“李大人說了,等他安頓好了,他就會帶我離開的!”伶月目光篤定地瞪著段翊鴻。

段翊鴻思量片刻,忽然高吼一聲,讓傳李譽入宮。

“朕要當著你的麵,拆穿李譽的真麵目!朕更要問問他,為何要如此對朕!玄王究竟許了他什麼好處!”

段翊鴻一拂衣袖,坐在了龍榻上,他耐著性子等著有人將李譽抓來。

然而他等了許久之後,隻見林九顫顫進來回稟:“皇上!尚書府已經沒有人了......李大人的官印懸在房梁上,這上麵還有一封信......”

“什麼?”段翊鴻雷霆震怒,他起身從林九手上奪過書信,一目十行地掃過。

段翊鴻氣得渾身發顫,更是將所有的怒氣撒在了一旁伶月的身上。

“你自己看!你心心念念的李大人竟然是涼州人!如今正回去找他真正的主子去了!你還說李譽要帶你走?他根本沒想過要帶你走!一切都是他的計謀,你不過是他的棋子而已!他壓根不在乎你的死活!”

伶月慌忙地撿起段翊鴻甩落的書信,她目光驟縮,口中一直叨念著“不可能”。

段翊鴻心煩意亂,又抓住林九道:“朕讓你去驗人,你怎麼給朕驗的?難不成你也背叛的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