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斯來到鳴冤樓,敲響大鼓,昭明自己的冤屈。向所有人控訴自己的冤情。這還是鳴冤樓近百年來,第一次有人敲響。贏得了天下萬民的關注。
盛之榮為人謹慎狡詐,最後將所有的罪責都推給了另一個人,自己則摘掉了“主謀”,成了“幫凶”。
恰逢盛朝向外擴戰,方斯硯的父親老國公爺是這次大戰的大統帥,為了穩固三軍,盛皇狠狠重罰了為禍的幾人,還破除舊例,在方斯硯未承襲老國公世爵時,封方斯硯為西博昌爵。自此,眾人皆喚方斯硯為小公爺。
待這件事塵埃落地後,方斯硯就收拾行囊,告別好友,隨老公爺征戰沙場。被盛皇罰做苦兵役的盛之榮“好巧不巧”跟方斯硯在同一軍營,軍營不似長安城,誰要想得到他們的尊敬,得靠拳頭,得靠軍功,得靠實力。軍營裏都是鐵血硬漢,平生最討厭的就是當麵一套背後一套,刺人刀子的偽君子。
方斯硯在軍營裏有多受尊敬,盛之榮就有多煎熬。
馬車停下,方斯硯跳下馬車時腳步有些不穩,要不是底下的小東子眼疾手快接住他,恐怕他得摔在地上。
“小公爺,你醉了?”
“嗯??,我沒醉……”方斯硯推開小東子,步履蹣跚的來回晃蕩,
“哎喲!我的祖宗!你可千萬別摔了,不然裏麵那位可饒不了我!”小東子伸手拽住方斯硯,恨鐵不成鋼道,
小東子從小就伺候在方斯硯身邊,要說對方斯硯,那是敬重的,但是不會感到害怕,……裏麵那位就不一樣了,初見他時,小東子隻當他是一個容貌雙絕的溫煦小公子,經過這一個月的相處,小東子才慢慢明白,裏麵那位才是殺伐決斷的“上位者”,說一不二,鐵血手腕。
含星閣上上下下幾百餘人,被他治的是服服帖帖,就連管理國公府多年的劉伯都忍不住開口讚歎他。
上一次,方斯硯也是喝醉了酒,深更半夜騎馬趕回的國公府,小東子那時隻顧的上安排醒酒湯,一時鬆懈了方斯硯,誰料方斯硯醉酒伸手要去撈地上月亮的殘影,竟從梨花椅上栽了下來,臉磕的發青,眼睛也發腫。
那一夜,是小東子覺得最漫長的一夜,蚩羨一直守在方斯硯身邊,擦汗喂水都是蚩羨親力親為,不容其他人接手,那一夜含星閣燈火通明,所有人都不敢入睡,兢兢業業的等著吩咐。
小東子這時才明白,蚩羨對方斯硯的重視一點都不比方斯硯的少,甚至還要更強。所以導致他現在一看到方斯硯喝酒就條件性的頭疼。
哎……
這都遭了什麼孽啊……
走到星宿院,方斯硯突然停下腳步,不走了,
“您怎麼了?”小東子扭頭問道,
方斯硯扯過身上的衣衫伸到鼻下嗅了嗅 ,片刻,嫌棄的皺鼻,:“好臭!”
“他不喜歡”方斯硯說著脫掉身上的外衫。
脫掉外衫在屋外站了半個多時辰,方斯硯丟下身後的小東子,小跑著跑了蚩羨的臥房。
小東子也心累的退了下去。
方斯硯一進門,床榻上的蚩羨就聞到了方斯硯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子酒味,眉頭微皺。扯過旁邊的被褥蓋在身上,閉眼假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