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著蚩羨身上的暗香,方斯硯慢慢卸下所有的戒備,這幾日,方斯硯一直懸著心,他一直強製自己保持絕對的清醒,因為整個隊伍需要他來帶領,他不能出差錯,任何差錯都有不能出。
腦中緊繃的那根弦慢慢鬆開,方斯硯抱緊懷中的蚩羨,伸過頭在蚩羨頸窩裏蹭了蹭,最後輕靠在蚩羨肩上,噴薄的熱氣全部都撲在蚩羨脖頸上,蚩羨被燙的有些瑟縮,有些不適的想要將肩上的方斯硯推開,可低頭看著方斯硯眼底的困倦,蚩羨心軟了,伸手攬住方斯硯的後背。柔聲道:“睡吧”
“嗯”
方斯硯閉上眼,腦海中一片空白,所有的感知覺都慢慢退卻,唯有鼻尖的一縷暗香。方斯硯嘴角勾起一抹笑。睡了過去。
不知過了多久,前去探路的裘昭一身泥濘的跑到馬車外,抱拳行禮向馬車內的方斯硯稟告情況道:“小公爺,屬下已帶人探路回來。”
馬車內,蚩羨低頭看著肩上熟睡的方斯硯,壓低聲音道:“說”
聽見傳來的不是方斯硯的聲音,裘昭有一些猶豫,又想起之前方斯硯對蚩羨的態度,立馬開口道:“我們按照地圖前行了二十裏,沒有見到海潮山。”
“接著說”蚩羨眼眸微暗,沉聲道,
“我們又繼續多行了十五裏,依舊沒有看見海潮山,後來我們就回來了。”
“為何不繼續前行”
“因為,隊伍裏有人消失不見了,我們本欲繼續往前走探查情況,卻發現所跟士兵由出發的十人,隻餘六人,有四人不知所蹤。屬下怕再生事端,就帶人折返回來了”
“誰給你的權利,讓你折返回來的”蚩羨聲音一冷,毫不客氣的逼問道,
跟在裘昭身後的士兵瞬間不服的走上前道:“你不知道當時情況有多危險,要不是裘侍衛察覺異樣,我們恐怕就要全軍覆滅,若是單憑空口白話就能探清情況 ,豈不人人知而不動!裘侍衛費心盡力,怎可得你這般詆毀。”
蚩羨:“你是何身份,敢在我麵前說話”
“那你又是什麼身份,小公爺都沒有開口,你又為何橫插一嘴”
一道勁風穿過馬車的簾子,士兵還沒來的及反應,蚩羨手中的青蛇已經緊緊纏住他的脖頸,隨著青蛇越纏越緊,骨骼收縮的咯咯聲也越來越滲人。
裘昭上前想要搭救,一個飲茶的茶盞直直砸在他手上,將他伸出的手砸了回去。
“海潮山是萬嗒人的住地,萬嗒人精通陣法,常用迷陣將海潮山隱秘起來,世人常稱此法為移山術,解此法隻需用海泥塗滿全身,再將海蟲碾碎的汁液塗至眼上,便可破其迷陣。看裘侍衛身上的泥漬,應該是知曉此法的,至於為何久不出陣,就要問一問裘侍衛了,你說是嗎?小公爺”
裘昭肩上突然壓下一隻手,將他重重按跪在地上。
裘昭:“你這是什麼意思?我要見小公爺!!”
“小公爺不就在你身後嗎”馬車上的蚩羨幽聲道,
裘昭扭頭看去,就見一年剛及冠的年輕男子正滿臉不耐的看著自己,手腕一動,裘昭的手臂就被扭曲到後背,裘昭疼的直吸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