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高舉手中的尖刀想要將手裏的青蛇砍成兩半,衝過來的蘇子弈一頭將男子撞的踉蹌,手中的尖刀哐當落地,青蛇逃出男子的掌心,尾巴高抬,扇在男子臉上。
男子捂著腰側臉色虛白的瞪著蘇子弈,蘇子弈是大夫,他最是知道人的弱點在哪,他也知道一個男人的弱點在哪,所以他就瞄準那頭,狠狠的撞在男子的身上。
“你將他們吃了”蚩羨不是疑問,而是肯定道,
其實一切都不同於男子剛才所說的。當時,男子去隔壁王叔家,根本不是去送土豆,當時王嬸的確是餓的病了,王家也的確是沒了辦法,看著家中一個個嗷嗷待哺的半大小子,王叔硬著頭皮將自己的大女兒殺了。男子是聞見隔壁傳來的肉味,才起了貪欲過去。他看著鍋裏的人肉,他沒有絲毫猶豫,將其全部吃了個幹淨,嚐到人肉滋味的他,深陷其中,被內心的貪欲腐蝕,他揮起手邊的斧頭將前來添柴的王叔砍死,再將王叔的兒子一個個綁回家中,當做儲備糧,每半月吃上一個。
那個女子是他的妻子,蚩羨在後院的角落發現了小孩穿的衣物,這個男子和妻子應該是有孩子的,至於孩子去哪了,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。
這鍋裏煮的東西,應該是不小心逃命誤入村莊的人,村莊裏的人閉塞不出,大概也是在防備村子裏像男子這樣已經失去理智,喪心病狂的人。
相互防備,殺人而食。
這哪裏還是什麼村落,這是一座煉獄,到處都是吃人的惡鬼。人人怯懦不出。
“我要殺了這個罪人!”方楓玥高聲道,
“蛇毒已經侵入他的五髒六腑,他活不久”
蚩羨說完,男子突然猛吐出一口血出來,大敞著四肢,奄奄一息的看著頭頂的黑月。
“我們就這樣走了嗎?”方楓玥看著孤風吹蕩的村落,心裏有些不忍。
沒辦法,依據他們現在的實力根本救不了誰,身上帶的幹糧或許還夠,但是幹淨的水源是遠遠不夠的。他們必須盡快趕到岩城城內,將一路上的所見所聞都告訴方斯硯。讓方斯硯派兵賑災。
五天後。
岩城城外,一堆難民擁擠在西門口,而正門的難民已經被城主派人驅趕去了其他地方,特意清空地方,就是為了迎接方斯硯和鐵騎的到來。
“下官岩城縣令牧賀拜見小公爺”岩城城主牧賀朝著剛下馬的方斯硯行禮道,
那麼多人,在來之前方斯硯還特意換上了與鐵騎一樣的兵服,這人居然能一眼在人群中將他認出,必定是如蚩羨猜想的那般,有人提前為他泄了消息。就是不知道那人會是誰。
方斯硯:“牧大人安好,這裏不是談話的地方,不如我們先進城”
“好好好!快!大開城門!迎小公爺進城”牧賀招呼著守城門的士兵道,
蜷縮在城門下的難民被士兵毫不留情的推搡開,滿臉怨氣的看著遠道而來的方斯硯。
這人看著不卑不亢,卻是個會為他招怒的好手,方斯硯看著眼前謙遜有禮的牧賀,嘴角勾笑。
愛演戲?那好,本少爺陪你好好演。
而趕到岩城的蚩羨幾人也早就換上了難民的衣服,混在難民群中,隔著數丈的距離,蚩羨依稀看見了方斯硯的身影。
“蚩羨哥哥?!”方楓玥扯了扯蚩羨,示意他注意腳下。別摔了。
“嗯”蚩羨收回目光,順著難民流朝著西門的方向湧去。
“老爺爺!前麵發生了什麼啊?怎麼這麼吵?”方楓玥拍了拍前麵老頭的肩膀,問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