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宴,周遭燈紅酒綠,火樹銀花,俊男美女宛若一朵朵綻放的鮮花,簇擁成團,爭奇鬥豔。杜芮歆不擅長應酬,端著一杯汽水遠遠地躲著,看他們熱鬧。公司的前輩梁洛兒像是花蝴蝶一般,和經紀人芬姐輾轉在各色人群之中,八麵玲瓏,巧笑倩兮。杜芮歆佩服不已,想著,就是要像她這樣的人,才能一步一步攀上頂峰。
她正準備轉身,突然被人叫住,循聲望去,隻見梁洛兒站在遠處向她招手:“芮歆,快過來。”在燈火璀璨的晚宴上,每一個稍有名氣的女明星,都是一顆引人注目的明珠,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默默無聞的杜芮歆。
此時梁洛兒的喊聲吸引眾人的目光,都朝杜芮歆望去,立馬就有人說:“咦,這姑娘看著有點眼熟,演過什麼電視劇?”
“這是我的小師妹杜芮歆,以後照應著點兒啊。”梁洛兒笑盈盈地說。
杜芮歆連忙過去,向眾位前輩一一打招呼。有人想起來,她是飾演當紅劇中的一個小配角,便客套兩句:“以後一定有出息!”
梁洛爾的目光在她手中一掃而過,咯咯直笑:“芮歆,這可是晚宴,你怎麼喝飲料呢?”與此同時,她朝端著托盤的服務生招了招手,“來杯香檳。”接過後,遞給杜芮歆。
杜芮歆連忙擺手,一臉遲疑又為難:“洛兒姐,我不會喝酒,我一喝酒就斷片兒,真的不用了……”
“那怎麼行,在晚宴上滴酒不沾,那不就是打東家的臉?”
“香檳跟飲料差不多,不怕……”
梁洛兒湊到杜芮歆耳邊,聲音細若蚊蠅:“抿一口就好。”
杜芮歆實在是沒辦法,準備輕輕抿一口,但她的嘴唇剛剛碰到酒杯,不知是誰用力的推了她的手,杯子酒水全部灌向她的口鼻。杜芮歆嗆了一下,脖子和胸前也被香檳浸濕,她連忙用手去擦。
梁洛兒打趣的捶了一下惡作劇的男明星,嬌嗔責備:“你也太壞了,幹嘛要欺負人家小師妹?”
“這哪是欺負,我就開個玩笑,誰知道她連杯子都拿不穩……”
杜芮歆窘迫的站在原地,她眸光四下掃動,見眾人眼中多半都是戲謔,隻顧著縱享歡樂,沒有人在乎她被人捉弄。她連忙說:“洛兒姐,各位前輩,我先去趟洗手間。”
梁洛兒點點頭,還關心一句:“你確定沒事吧,不行我陪你去。”
“謝謝洛兒姐,我可以。”杜芮歆連忙說。她剛走幾步路,隻覺好似踩在棉花上,雙腿發軟,四周也天旋地轉,人人笑容扭曲。她用力地捶了捶腦袋,讓自己保持清醒,加快步子,朝洗手間走去。
她趴在馬桶前不停嘔吐,將今天在宴會上吃的水果糕點一股腦兒清空,大腦也變得混沌不堪。隱約聽見洗手間外有嘈雜的爭吵聲,但她已經沒有辦法做出正確的判斷。
洗手間外,梁洛兒正站在鏡子麵前補妝,此時,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從男廁所走出來,和她並排著洗手。
中年男人麵色緋紅,一看就是喝大了,對著鏡子朝她露出油膩的笑容。在晚宴上的都有可能是大佬,梁洛兒不敢得罪,便對著鏡子回以禮貌地笑容。她合上化妝鏡,正準備離開,忽然一隻滾燙的手落在她臀部,將她嚇了一跳。
梁洛兒條件反射的尖叫,反手就甩開鹹豬手,誰知中年男人喝大了,一個不穩就朝後打趔趄,跌倒在地上。梁洛兒連忙去攙扶他,嘴裏不停地道歉。中年男人惱羞成怒,指著她便罵:“你特麼就是一個戲子,還摸不得了?”
梁洛兒想去攙扶他,又要躲開他的鹹豬手,顯得十分窘迫。
“被多少人摸過都不知道,還在這裏裝清高!”中年男人越說越難聽。
就在此時,杜芮歆從洗手間內出來,她大著舌頭問:“怎麼了?怎麼這麼吵……”
梁洛兒看見杜芮歆就大聲求救:“芮歆,快幫我一下……”
杜芮歆歪歪扭扭的朝她走去,剛一伸手,手腕就被梁洛兒狠狠抓住,用力一扯,直接推到中年男人懷裏。這樣,梁洛兒便將爛攤子丟給杜芮歆了。中年男人早已喝得人鬼不分,根本就不知道懷中的人已被偷梁換柱,摟著杜芮歆就一通胡摸。
此時,杜芮歆早已是動物本能,想也沒想,抬起拳頭就砸過去。剛剛轉身才走兩步的梁洛兒,聽見身後的慘叫縮了縮脖子,但也沒有回頭看,徑直走了。她再一抬頭,看見芬姐正著急忙慌的朝她走來,嘴裏說著:“你這是去哪兒了?徐總找你呢……”
芬姐話音還未落下,不遠處就傳來哀嚎:“哎喲!哎喲!打人啦……”
“臭流氓,你往哪裏摸!”杜芮歆口齒不清的罵。
芬姐聽見這聲兒,餘光掃了梁洛兒一眼,心中一片清明。她三步並作兩步小跑過去一探究竟,見杜芮歆已經將人打趴在地下,拍著手焦急地說:“哎喲,大事不好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