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三章《你的小仙女探出頭來》(4)(1 / 3)

你是藏在世界裏的浪漫

自從陳桉重新和陸傾音成為鄰居之後,便申請成了陸傾音的專職司機,攔都攔不住的那種。

陸傾音就此反對了無數次,畢竟大家都是上班族,陳桉為了配合她的時間肯定要遲到早退,雖然他是老板,但總歸對公司的影響不好。

“我可以自己上下班,你真的不用送我。”陸傾音再次向陳桉表達自己的想法,“你每天送我,我也很有壓力。”

“不用。”陳桉通過後視鏡和陸傾音對視一秒,陳述著事實,“我們公司的人對此都很感謝你。”

公司現在已經算是站穩了腳步,自然不像當初那般忙碌,而且剛開始陳桉工作狂的態度也讓公司的人倍感壓力,隨著陳桉遲到早退的行為,氣氛反而比之前好得多。

陸傾音隻覺得臉上有些發燙,被陳桉一說,她更有種自己是紅顏禍水的感覺。

“停在這裏就好。”陸傾音照例在距公司百米的距離喊停,在車停穩的時候和陳桉說了再見。

還沒站穩,脖子就被一隻胳膊攬過,夏悠然早就注意到陸傾音最近麵含桃花的樣子,雖然陸傾音百般否定,但她一觀天象發現此事不簡單,特意起了個大早準備好好盤問一下陸傾音,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。

陸傾音出於對陳桉的保護意識,第一反應就是關了車門。

“藏了誰?”望著陸傾音下意識的反應,夏悠然更感興趣了,敲了敲車窗,“我倒要看看是誰最近讓你這麼魂不守舍?”

夏悠然說話期間,陳桉已經從車內下來。

“好啊。”看見陳桉後,夏悠然倒沒有意外,鬆開攬著陸傾音的胳膊轉而拍拍陸傾音的肩膀,“你這樣棒的執行力,單身二十多年倒是屈才了。”

陸傾音腦袋都大了,再次肯定夏悠然絕對是她人生路上最大的定時炸彈,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把她炸飛了。

“是你?”陳桉演技中還摻雜了些正常反應,他也沒想到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和夏悠然再次碰麵。

“沒錯就是我。”夏悠然倒是大方承認,上下打量著陳桉,“雖然你用美色……”

陸傾音直接伸手堵住了夏悠然的嘴巴,迎上陳桉似笑非笑的表情,硬著頭皮道:“不要聽她胡說。”

陳桉輕笑一聲:“我還不知道你竟然貪圖我的美色。”

陸清音腦中好似被投放了一顆原子彈,頓時思緒全無,一瞬間隻想到了逃跑,使出吃奶的勁推著夏悠然前行:“我先去上班了。”

陳桉立在原地,視線落到陸傾音背影上,低頭笑了一下。

“停停停!”夏悠然從陸傾音的手中逃脫出來,望著反常的陸傾音,皺著眉頭已經嗅到了陰謀的味道,“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暗度陳倉的?”

天不怕地不怕,就怕夏悠然說成語。

“悠然,成語不是這麼用的。”陸傾音試圖轉移話題。

此等大事麵前,夏悠然怎麼會被輕易糊弄過去:“我勸你如實招來。”

陸傾音顯然想找一個合適的時機,但夏悠然的反應告訴她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。

“我坦白,我有罪。”陸傾音舉起雙手,一副投降狀,“重新介紹一下,我鄰居陳桉。”

“鄰居?”夏悠然皺著眉頭消化著這個巨大的信息,然後疑惑地開口,“你們家隔壁那棟豪宅被陳桉買了?”

夏悠然是知道陸傾音家隔壁有棟閑置的豪宅,當時她還疑惑那家別墅的主人既然已經出國為什麼不賣掉房子,就算租掉也比閑置著好,她當時可沒少吐槽有錢人的腦回路。

陸傾音沒有說話,等待著夏悠然自己反應過來。

“那家主人腦子終於開竅……”夏悠然說著便覺得不對,在陸傾音意味深長的注視下,產生一個極大的想法,“不會陳桉就是那家主人吧?”

“可以這麼說。”陸傾音點頭。

夏悠然一副遭到了雷劈的樣子。作為陸傾音最好的閨密,她自然對“天橋”的設計者有所耳聞,雖然知道陸傾音有個小竹馬,但她認識陸傾音的時候陳桉已經出國,再加上陸傾音一向把他的信息藏得緊,她一直沒有機會目睹芳容。

所以這樣就解釋得通了,為什麼陸傾音突然會對陳桉情有獨鍾,根本不是想象中的一見鍾情,這是妥妥的蓄謀已久。

“所以……”夏悠然咽了口水,對陸傾音多了些許崇拜,“你一開始就認出了他?”

陸傾音也沒有隱瞞的必要:“嗯。”

“我就說,我就說你沒這麼膚淺。”夏悠然踱著小碎步,在陸傾音四周打轉,“說吧,覬覦人家多長時間了?”

陸傾音也說不出來,從開始的依賴到最後的認定,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,她的心跳就亂了節奏覆水難收。

“不對。”夏悠然激動過去,就開始思索其中的邏輯,“我認識你的時候是初一,那時你才十三歲,中間隔了十一年,你怎麼可能一眼就認出了他。”

“不是十一年。”陸傾音踢著腳下的小石子,刻意讓情緒躲在暗處,“是不到一年。”

這下輪到夏悠然不解了。

“我每年都會去找他。”陸傾音一個失神,將小石子踢到了一旁的草叢中,她狀似滿不在乎地聳聳肩,“當然一眼就能認出他了。”

每到年關,陸傾音都要去到陳桉所在的城市,站在遠遠的地方望著陳桉。

那時她穿著看不出身材的衣服,戴著一頂誇張的大帽子,還戴上了口罩,在整個大街上像個不倫不類的小怪物,不發一言地走在陳桉的身後。

在夏悠然的印象中,陸傾音是溫柔的,是脆弱的,是應該被所有人保護的,這樣深沉的感情不應該屬於陸傾音,她隻適合站在陽光下,被人毫無保留地寵愛。

夏悠然不知該說什麼,所有的話都像是被堵在了嗓子裏,最後隻發出一個音節:“你……”
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陸傾音又找到一塊小石頭,聲音輕輕道,“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喜歡他的。”

晚飯之後,白方冉還堅守在媒婆的崗位上,端著兩盤葡萄敲開陸傾音的臥室。

“媽。”陸傾音一看白方冉這架勢,瞬間瑟瑟發抖,弱小地窩在床邊,聲音弱弱道,“我要睡了。”

“你不困。”白方冉完全沒有被說服,“你哥還在臥室蹦迪,你比你哥還年輕,怎麼會困?”

自從陳桉回來之後,陸傾音覺得自己再也不是白方冉的小寶貝了。

果然,白方冉將一盤葡萄放在書桌上,然後端著另一盤放在陸傾音的手中:“給小桉送去。”

瞎子都能看出白方冉打的什麼算盤,陸傾音內心是一百個拒絕:“大晚上不太好吧。”

“聽媽的話。”白方冉已經瞞著當事人和徐漾商量好了兩人的終身大事,而且陳桉是她看著長大的,她可以打包票說沒有比陳桉更適合的女婿人選了。

看見白方冉執著的眼神,陸傾音隻好曲線救國:“好,我一會兒送去。”

“擇日不如撞日,待會兒不如現在。”白方冉直接上手,拉起陸傾音起身,親自將陸傾音送往幸福的大道,“兩分鍾就好了。”

陸傾音就這樣被半推著站到了陳桉的臥室門前。

看著眼巴巴望著自己的白方冉,陸傾音別無選擇,隻得硬著頭皮敲了三下門。

陳桉很快就推開了門,穿著鬆垮的睡衣,還用毛巾擦著頭發,一副剛洗完澡的樣子。

非禮勿視。陸傾音隻一眼就移開了視線,端著水果盤,大拇指微動了兩下,聲音染上了緊張:“我媽讓我給你送水果。”

深夜造訪隻是為了送水果,陸傾音說出來自己都不信。

一看陸傾音就是被迫的。但陳桉並不介意,他望了眼陸傾音手上的水果盤,並沒有選擇接住,而是將門又打開了半分,側過身子道:“進來吧。”

進……進來吧?陸傾音的心跳已經亂了節拍,這不是引狼入室嗎?

而陸傾音是隻善良的狼,眼神飄忽著,用殘留的一點自製力堅守著人性:“這……這不好吧?”

“不好?”陳桉語調上揚,語氣中帶著疑問,“你以前經常來我臥室啊!”

聽著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,可是這能一樣嗎?

以前是兩小無猜,現在可是孤男寡女!

陸傾音好像暫時也找不出理由拒絕,畢竟她還是不敢當麵承認自己是隻覬覦陳桉已久的狼。僵持了幾秒之後,她終於邁開了腳步,跨向了犯罪的第一步。

將水果盤放在桌上之後,陸傾音本想著立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。

可陳桉的嘴巴先她一步:“一起吃吧。”

拒絕,要拒絕,堅決不能留步!

陸傾音的腦細胞很有骨氣,但是身體已經完全被迷惑住,不受腦子的控製。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,身體已經坐在了沙發上,在陳桉的指引下正往嘴巴裏送著葡萄。

葡萄的甜意蔓延到整個味蕾,輕易蠱惑人走向犯罪的深淵。

陸傾音深呼了一口氣,全身的細胞都在瘋狂地呐喊著兩個字:克製!一定要堅守住自我!

僵直的身體落進陳桉的眼裏,陳桉一時不知道是什麼心情,臉上全是無奈:“你不用那麼緊張。”

陳桉也很疑惑,明明白天相處得很愉快,怎麼到了晚上就被嚇成這個樣子?

“啊?”陸傾音被陳桉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,反應過來之後便連連否認,大腦一片空白,她靠在沙發上,一隻胳膊放在沙發的最邊緣,二郎腿也蹺了起來,用最的語氣說最硬的話,“我……我不緊張。”

瞧著陸傾音又剛又的樣子,陳桉輕笑一聲。雖然陸傾音在他麵前不敢放飛自我很讓他失落,但也著實可愛到他了。

完了,還被笑話了。陸傾音有種以後見不了人的感覺,將腿放下,故作淡定道:“還是把腿放下比較舒服點。”

自從那夜從陳桉臥室裏紅著臉出來之後,陸傾音整個人都不對了。

原本她還是能和陳桉正常交流的,但是那一夜之後,所有的事情就好像突然不對了,但具體哪裏不對她也說不上來。

“音音。”白方冉望著盯著飯碗發呆的陸傾音,招呼著陸傾音回神,“怎麼又在發呆?”

白方冉的聲音拉回陸傾音遊離的神經,她搖頭表示沒什麼。

最近她看什麼東西都像極了那晚吃的葡萄。

陸傾音也不知道是怎麼了,就算忘記了小時候的感受,可她在酒店也和陳桉獨處過一室,按道理麵對陳桉時她應該沒那麼生疏才對,但是不知道是時間不對,還是地點不對,她腦海裏總是時不時浮現那天晚上她放不開自我的情景。

看著陸傾音這副樣子,陸席南心裏已經猜了七八分,視線搜索著罪魁禍首,和來自對麵的陳桉的視線發出激烈的碰撞。

很明顯,陳桉和他想到一塊了。

在這一方麵他們倒是很有默契。

晚飯之後,陸傾音默默看了陳桉一眼之後,瞬間就心虛地躲進了臥室裏。

陸席南和陳桉爭著收拾飯桌上的殘局,陳桉是出於禮貌,而陸席南是在白方冉的眼神下不得不瘋狂地表現自己。

到了廚房,陸席南望了眼陳桉手裏的碗筷,瞬間就擺上了勝利者的姿態:“我比你多了一個碗。”

陳桉的心思顯然還放在陸傾音的身上,麵對陸席南的求勝欲毫無感覺:“你厲害。”

被陳桉這一句帶過,陸席南就沒那麼快樂了,馬上扯到了正題上:“你對我妹做了什麼?”

聽見陸席南這聲汙蔑,陳桉的視線終於落在了陸席南的身上:“不是你對她做什麼了?”

“我?”陸席南一副“你玩笑開大了”的表情。說來也是悲傷,他這個哥哥可對陸傾音沒有這麼大的影響力,但他是不會在陳桉麵前承認這一點的,“你少轉移話題。”

在陳桉心裏陸席南可是有案底的,畢竟在他眼皮子底下惹哭過陸傾音的隻有陸席南這個人物,陸傾音情緒不對,他自然第一時間想到了陸席南。

“沒轉移話題。”陳桉很誠懇,“我以為是你的問題。”

“一句話就想洗清嫌疑?”陸席南發出一聲冷笑,“我家有四個人,你現在隻身一人,你最好束手就擒。”

陳桉瞥了陸席南一眼,淡淡開口:“我記得小時候欺負她的可都是你。”

陸席南當場翻車,臉有些掛不住,聲音卻越發大了起來:“今時不同往日,帶點發展的眼光看我好不好?”

陳桉沒有說話,加快了洗碗的速度,他不想和陸席南浪費口舌。

可如果陳桉不回答的話,落在他眼中就是做賊心虛。陸席南一臉“我就知道”的樣子:“江山易改本性難移。”

眼瞅著陳桉就快要洗完,陸席南方才光顧著說話,碗幾乎是沒有動。

在自己擅長的領域裏竟然還會輸?

陸席南輕哼一聲,輸是輸了,但他肯定是不服氣:“你倒是個熟練工。”

“國外大部分時侯,我都是一個人生活。”陳桉話中不帶一絲起伏。

在國外這麼多年,徐漾一直要照顧外公,一日三餐都是他自己解決。

陳桉隻是簡單地陳述一句話,並沒有賣慘的嫌疑,可陸席南腦海中卻浮現出一幕淒慘的景象。

不對,他怎麼能同情陳桉。陸席南找到自己的立場:“活該,誰讓你欺負我妹的。”

陳桉的手一頓,望著陸席南,重複著兩個字:“欺負?”

陸席南的反應速度相當快,一副“長了腦子”的樣子:“別想從我嘴裏套話。”

陳桉隻當陸席南是口誤,畢竟一個長期作案的人在他這裏是沒有信用度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