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著那個玻璃杯走回了房間,阮玨打開一瓶香檳,倒進了那個杯子。在燈光下,那個酒杯晶瑩璀璨,淡黃色的液體在裏麵格外的美麗可愛。
輕輕的將這杯酒放在嘴邊,阮玨的臉竟然不爭氣的紅了。
一個人走到窗戶邊,看著這座城市,這麼美麗,又這樣的充滿了誘惑,充滿了無限的可能性。
想起自己當初為什麼會想要留在大城市,就是因為這裏給人一種希望。小城市裏安全的生活,一眼可以看到三十年後自己退休時的樣子。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可怕的了。
虞夢說,把一件事,當作比命還要重要的事情來做。徐清說,找到自己喜歡的事情,並將自己所有的能量注入到這件事情中去。
在小城市裏,沒有人會這麼想,大家想的是,工作之後要自己的生活,小日子多麼的舒服,那裏才是生活的真諦所在。
然而,阮玨現在才明白,這個世界裏,是百分之九十五的人在陪著百分之五的人玩。這個世界是他們設計的,遊戲規則是他們製定的,從小他們就是學習容易,工作後他們賺錢容易,他們輕鬆的獲得了這個社會百分之九十九的資源,剩下的一點點,讓那些窮人去爭奪,然後,那些窮人的生活中充滿了爭鬥,計算,抱怨,不滿……
然後百分之五的人,再寫書,賣心靈雞湯給那些人,告訴他們,錢不是最重要的,重要的是內心的富足。
還有比這更狡猾的嗎?
跟肚子沒吃飽的人說,別努力了,好好吃你的剩菜和地溝油,我吃過佛跳牆,也就是那樣而已……
年紀小的時候,如果相信了這些人的鬼話,有了一個出世的價值觀,那真是要被害死。
阮玨想想自己,真是不算聰明,直到現在,才明白人一定要找到自己最擅長的地方,並且以此來營生,做自己最為擅長的事情,這樣才活的不那麼辛苦。而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的人,都應該沒有找到吧。
大學的時候,每天就是談戀愛,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問題,才會一畢業就去做了全職主婦,當上了豪門的少奶奶。
現實給自己狠狠的打了一個耳光後,才清醒過來,到底該追尋一點什麼。
阮玨再次看看劇本,裏麵的台詞早已經熟撚於心,如何要演出那個昏昏沉沉,發燒的樣子,她心裏好像肯定了不少。
脫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,走進了浴室,打開了涼水,從頭頂澆下的時候,還是忍不住的打了一個激靈,頭皮的皮膚其實比手的皮膚要熱,所以對冷熱更加敏感。
阮玨沒有退縮,讓涼水澆頭了自己,站在淋浴下不斷的顫抖。
但是內心卻被這涼水激出了更多地火焰,內心的意誌更加的堅定,不斷的告訴自己“我要拿下這個角色,一定要。”
從浴室裏走出來,沒有擦幹自己,嘴唇凍的青紫,走到窗戶前,打開了窗戶,讓夜風吹了進來。阮玨就站在那裏,胃部都疼得蜷縮在一起抽搐,終於吹了十幾分鍾後,她腿顫抖的站不住,向前跪了下去。
膝蓋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,但是由於身體都麻了,痛感都是木木的。阮玨就在地板上蜷縮成一團,等待著。
到了後半夜的時候,突然覺得自己渾身發熱的時候,阮玨高興了。整個後腦都是暈脹的,就在這暈暈乎乎之間,阮玨睡著了。
聽到了鬧鍾的時候,她努力的站了起來,頭暈暈的,像是微醺的感覺,很冷,手腳冰涼,應該是體溫又要升起來的前兆。必須趁自己還意識清醒的時候,趕到片場去。
到了片場時,阮玨沒想到這次隻有試戲的演員可以入場,沒有了所有的經紀人和助理的陪伴,沒有了濃妝豔抹的妝容,沒有了氣場強大的服裝,人和人的差別也變得小了一些。
根據要求,隻能穿著劇組發的最簡單的白色長袖T恤和藍色牛仔褲。阮玨看了看周圍,細細看過去,這些眉眼周正的女孩子們頭部都小小的,五官長得非常的標致,大部分人都梳一個馬尾,露出好看的額頭。
雖然皮膚看上去相對於普通人要好一些,但是長期化妝的結果就是,沒有了妝容後,都看上去有種抹不去的疲憊和憔悴。
副導演走進來,拿著一個大紙盒子,讓每個人抽簽。
走過阮玨身邊時,看到她整個人狀態非常不好,臉發紅,副導演問“你還好吧?”
阮玨勉強的笑笑,說“沒事。”手伸進紙盒子裏,抽出來一看,竟然是個一號。副導演歎口氣,說“你真是運氣不好啊,無論什麼比賽,都是靠近偏後一點的位置打分才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