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一章 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(1 / 3)

一陣疾響,隻見“神龍”花白的肚上上裂了好長一條口,一條粗大的活物猛力一甩,把一層又一層泛著青白的表皮給蛻了下來。

原來這條可憐蛇生長的太快,以至於來不及蛻皮就不斷的生長,頭上尖銳的突起隻是來不及長平的角質而已。

現在終於能掙脫桎梏身體的表皮,那蛇昂首舒張開來,精疲力盡的軟趴在紀顏手上,懶的動彈。

紀顏把菜刀又插回腰帶,兩手一分,一手是層層透明的蛻皮,另一手上赫然是條貨真價實童叟無欺的大青蛇,最引人注目的頭上光禿禿的,沒有一點角的痕跡。

神龍居然蛻皮了——蛻了皮的龍沒有角——沒有角的龍自然就是——蛇!

眾人大嘩。

原來滕寬並沒有得到天的庇佑!

“殺了他!”滕寬終於意識到自己最重要的倚仗被拆穿了,不由大怒。

放眼一瞧紀顏卻好端端的站到雅貴妃的身邊,順眉道“豈稟娘娘,演示完成,得屠龍寶刀一把……”說著把菜刀呈遞上來。

如此旁若無人的表演分明是在踐踏金甲武士的麵,即算武士們自己知道自己並非是真的皇家衛士,但作為方眾天的高級殺手,也是不允許任何人小看的。

紀顏眯了眼睛一笑,對了武士說:“笨,進來的我把屠龍刀奉上!”武士更是大怒,七八把閃亮的武士大刀揮舞著就撲了過來。

“殺——”衝的最快的武士還沒喊完,半路上突然倒飛了出去,狠狠的撞在大殿上的柱,攤在柱腳下,血水不斷從口裏冒出來,手腳也動不了,看樣大概脊椎被撞斷了。

紀顏同情的搖了搖頭。本來他的靈力是不夠上陣殺敵的,不過多了兩隻老虎,那又另當別論。紀顏心道:碰上我家母老虎花花,應該轉身就跑,哪有舉刀往前的道理……不過,你看不見……真是對不起,我又作弊了。

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……無窮的恐懼壓的其餘武士一動也不敢動。

其餘武士看的心驚膽戰。剛才自己的同伴連目標的影都沒碰一下,足足還有一丈的距離就淩空被擊飛,難道他們的防禦已經到了殺人於無形的境界嗎?

武士們的思想激烈的鬥爭著,上還是不上……

麵和生命到底哪個重要一點?

滕廣在兩百丈開外看的心驚肉跳。這麼遠的距離,他根本看不到具體的情況。

雖然剛才聽到聲音就已經知道那個小太監是紀顏喬裝的了,剛才看他閃躲的身型,捕蛇的身手,似乎沒受什麼大傷,手腳靈便的很,不由放下心來。

這會看見他居然帶了自己的娘親立在敵陣任由他人捕殺,稍稍平服的心又竄的高高的,吊在喉嚨裏難受的很,不得不一手按在心口上,用外在的力量去壓住亂跳的心髒。

“滕寬,你住手!不要傷了我娘——”

“滕廣!你就算有再多兵力又將如何?你聚眾謀反,置宗法於不故,為一己之私竟然起兵攻打皇宮,簡直罪該萬死!”滕寬撕扯了喉嚨大聲喊道,無奈狂風把聲音吹去了大半。

“滕寬!你弑君弑父,殘害手足,危害天下國家社稷,該死的人正是你!”滕廣長劍一指,“所有士兵已經站在正義的一邊,京城和皇宮已經被我們控製,你現在隻有一條路,滕寬!還不快拿命來!”凜然的氣勢驚人到極點,天生的王者之氣頓時使將士們為之一振,紛紛大喊道:

“擁護三殿下!”

“為先帝報仇!”

“你……你有何根據!你……你血口噴人!你我……我才是真命天!”滕寬略喘息了幾口氣,強自按奈住驚恐,站在台階上,手持玉璽高高舉起:“我才是真龍天,你這個亂臣賊還不快快束手就擒!武士們!”

“臣在!”

三百多個金甲武士齊聲應答,倒也威武雄壯。

“還不把滕廣和罪妃拿下!”

“是!”

沒人敢去惹在千餘名士兵衛護之下的滕廣,武士們戰刀高高舉起,如同饑餓的浪群撲象雅貴妃。

“不——娘——”滕廣心膽懼裂,無法再次承受失去親人的痛苦。

雅貴妃臉色稍變,心想不能就此落在敵人手裏,用以脅持滕廣就範,不如索性撞在刀刃上,讓滕廣不再顧及其他。

“娘娘莫動!”耳邊突然傳來柔和的話語,雖未說明怎麼能脫離險境,卻似一濟良藥,心情頓時放鬆不少。

紀顏雙手攏在袖裏急速翻飛,雙手握拳對碰,指和小指接觸,意念在指尖形成一了小月亮,結月輪印,口輕叱:

凝水訣!

紀顏身形凝立不動,催動靈力不住的向外散發。

作為月老山收妖的道法,凝水訣和凝冰訣都不是進攻型的法術,隻是平常用來玩玩罷了。

實際上就是訓練操縱靈力的能力。

當催動體內的靈力,膨脹到體外,向外呈現的是輻射狀的防禦圈,靈力的振動由主人來控製,頻率越弱,防禦越稀薄,頻率越強,防禦就越密集。

當達到某一超強頻率時,靈力就在周圍凝結成冰晶一樣透明的防禦,任何刀劍都無法刺穿。

能達到這程度的月老山也就區區三人。

師傅烏梅,師叔無劫,還有就是天生的怪胎,紀顏。

無劫師叔把凝冰訣用來潛水,在籬湖裏收集美麗透明的水蛛絲,而紀顏則是大範圍凝冰,搞成個大大的氣泡,用來在水麵上滾來滾去,號稱滾冰運動……

現在的紀顏靈力不夠,無法凝冰,充其量隻能凝水,但已經足夠看場好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