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鈴聲轉換成急促的敲門聲,聽著動靜就知道,來者不善。
蘇嶼拖著沉重的身體,打開門,微眯著的眼,看清楚麵前的閻王臉。
許庭川張了張嘴,責罵的話語還未出口,眼前的人眼看著就要倒下去,一把將人扶著,看清她慘白如紙的臉色,一把攔腰抱起。
“是不是肚子疼?”
這幅要死不活的模樣,不用猜都知道是因為什麼。
蘇嶼下意識抱住被子,輕輕應了一聲,實在是疼得眼皮都睜不開了。
許庭川轉身去廚房燒熱水,隨後開始翻箱倒櫃。
“有沒有準備暖貼?”
蘇嶼隻覺得好吵,索性將被子拉起來,一把蓋住自己的頭,將許庭川的問題隔絕在外。
迷糊中,感覺到身側的位置微微下沉,緊接著小腹的位置,附上一片溫熱。
許庭川將手伸進被子裏,貼著她小腹的位置,將熱源送給她,整個身體都隔絕在被子外。
蘇嶼鼻子一酸,哭出來的同時,緊咬住牙關。
在他做著這些的時候,蘇嶼差點就要以為,她和許庭川還沒有離婚。
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發生,該多好,可是現在,他的溫柔,對於她來說,隻能算是一劑毒藥,這幾年,在他身邊,隻要他表露出一丁點溫情,都讓她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。
“你要是憋死在裏麵,我可不給你收屍。”
許庭川等了好一會,見她還是將自己蓋得嚴嚴實實,索性強硬地將她扯出來。
蘇嶼臉頰周圍的頭發,被汗漬浸濕,臉色蒼白。
“今天是不是沒有吃東西?”
“不想吃、”蘇嶼有氣無力,聲音軟綿綿的。
看著她虛弱的樣子,許庭川不忍心再嚴厲,將暖水瓶放在她肚子上,起身,“我去給你弄點吃的,好了叫你。”
蘇嶼逃離許庭川懷抱的禁錮,覺得渾身的汗液粘著難受,感覺身體舒服了一些,起身去浴室洗漱。
洗完澡以後,蘇嶼特地在浴室將頭發吹幹,她放下手中的吹風筒,望著鏡子裏,那個美豔靈動的女子,苦澀一笑,再沒有半點從前任性俏皮的模樣。
她還會回到從前的模樣嗎?
好似時間過了好久,她都有些忘了,自己曾經的模樣了。
“發什麼呆,出來。”
許庭川不知何時,開門進來叫她,絲毫不避諱,浴室是多麼私密的地方。
不過他們兩個人 ,也沒有什麼好扭捏的。
也許是生理上的疼痛,刺激了神經的敏感,蘇嶼看到許庭川眼底的冷漠,那一瞬間,終於忍不住心裏的委屈。
蘇嶼看著桌子上簡單的兩菜一湯,倒是意外許庭川會做飯。
“我還以為許總十指不沾陽春水呢。”
這是什麼比喻?
許庭川隻當她是大姨媽,情緒不穩定,眼神冷漠。
“我放了毒藥。”
“我倒是巴不得你把我毒死。”
死了就一了百了了。
不知道是不是這個“死”字,刺激了許庭川,他重重扔下手中的碗筷,她總是有本事,將他激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