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庭川額上,開始滲出一些細密的汗,蘇嶼指尖感觸到的溫度有些燙。
蘇嶼快速去找來溫度計,是有些低燒了,難怪出這麼多汗。
好在,這一晚上,許庭川的溫度,沒有繼續往上。
蘇嶼早上起來,見他還在睡著,就給他貼了個降溫貼,自己挪到貴妃椅上躺著看書。
其實書裏的內容,蘇嶼壓根沒有看進去,腦子有些亂。
關於許庭川的傷,還有肚子裏那個小生命。
全部都牽繞著她的心,亂糟糟的,卻又想不出任何頭緒。
他好久沒有睡得這麼沉了。
許庭川從床上坐起,周身酸痛,鼻腔裏聞到的都是難聞的藥味,他感覺到額頭上的奇怪觸感,伸手摸了摸,將額頭上的降溫貼扒拉下來,動了動筋骨,扯得生疼,人呢?
許庭川的目光緊接著,落在窗邊,見到她正悠閑的看著書。
這個女人,昨晚明明那麼緊張他,現在居然跑到那裏心安理得地看書?
“蘇嶼,誰讓你給我貼這個玩意的?”
黏糊糊的觸感,很不好。
不知道是不是帶著起床氣,許庭川說出口,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很不好。
“那我應該給您潑盆冷水?”
沒良心的女人!
許庭川大步走過去,擠到他身邊的位置,蘇嶼整個人都被擠到角落裏,將她手中的書都擠掉了。
還真是霸道,在床上睡得好好地,跑來跟她擠什麼?
“你身上還有傷,你這樣擠我不痛嗎?”
蘇嶼想要往裏挪一挪,卻被他壓製住。
許庭川的目光黯了黯,伸手將人摟進懷裏,低沉的嗓音,縈繞在蘇嶼的耳畔。
“別亂動,一會摔下去了。”
“你身上味道,熏死人了。”
蘇嶼瞪了他一眼,站起來,既然他想要躺這裏,就讓給他好了。
許庭川連忙伸手,想要將人壓製住,無奈手臂抬到一半,扯到後背的傷口,倒吸了一口冷氣,有些無奈,他也很嫌棄身上的藥水味道。
隻是許庭川並不知道,蘇嶼說的味道,是那似有似無的梔子香,而不是藥味。
“那我去洗個澡。”
蘇嶼一顆心提到嗓子眼,驚呼,“你有病嗎?傷口不能碰水!”
虧他以前還是個醫生,做總裁以後,就連基本的常識都忘了?
許庭川也跟著起身,整個人朝著蘇嶼粘了過去,伸手按住她的後腦位置,額頭重重的碰上她的額頭,帶著幾分懲罰的意味。
明明是她嫌棄自己,又說不給去洗,這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針。
許庭川順勢,想要吻上她的唇,蘇嶼有意識,連忙偏過臉,那炙熱的吻,落在她臉上。許庭川的目光閃過一縷陰鷙。
不知道她又在鬧什麼、
蘇嶼見許庭川的臉色越來越黑,逃也似的離開房間。
許庭川換了衣服下樓,見她正在廚房,隻不過臉色不太好,整個人也距離操作台有些距離,手背遮住鼻子,明明是一副嫌棄的要死的樣子,卻還是站在那裏。
“蘇小姐,您放心吧,這個湯,我們一定好好做,這裏油煙味道重,您去外邊等吧。”
傭人也知道,蘇嶼這段時間身體不舒服,雖然又猜疑卻也知道,在這個家裏的生存之道,並沒有胡亂議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