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裏。
蕭清弦早已放好了熱水坐在床邊戴著耳機處理著公務,看到雲衡回來,立馬放下手中的電腦站起身來。
“阿衡,你回來的剛好,我幫你擦擦身子吧,今晚早點睡,明天我會叫你的。”或許是心生愧疚,他的語氣出乎意料的輕柔。
雲衡麵無表情,乖巧懂事地點了點頭。
餘光卻撇向床上的筆記本電腦,神情莫測。
當晚,三個人心事重重,一夜無眠。
第二天天才剛微亮,三人就起身到懸崖底下。
夏日的清晨濃霧彌漫,森林被一層厚厚的白紗紗包裹著,一米之外的物體朦朦朧朧若隱若現。
幾人坐在纜車上,一點一點撥開濃霧,闖進這人間仙境。
佟未傾的骨灰,就葬在當年出事的地方。他說他很不甘心,他要在這裏化成一片片的花海,永永遠遠生生不息地活下去。
一路上,幾人聊著家常語笑嫣然。
雲衡身體不方便,安靜地坐在一邊看著兩人忙碌的除著草,揚眉淺笑。
沒過多久,除草的兩人就滿頭大汗。
濃霧在陽光的照耀下慢慢褪去,森林的真容顯現,綠意盎然,鮮花遍地,鳥聲清脆。
秦韓宇累得停下來伸了個腰,大手往臉上隨意一抹,一連串的汗珠往外飛去,在陽光下閃著晶瑩剔透的光。他側過頭瞧著一旁的墳頭,滿臉幽怨。
“哎,未傾回歸大自然的夢想是實現了,可累慘了我們。才短短一年,這些芒草怎麼能長那麼高,都快比我還高了。阿衡你就爽了,都不需要動手。”
“少說話,多做事。”
一條毛巾精準地扣在秦韓宇的頭上,他抓狂地扯下來,就看到了蕭清弦那張冰凍的臉,嚇得連忙後退了幾步,躲得遠遠的。
蕭清弦逆光而來,黑影切割了強烈奪目的光,像極了一幅色彩豔麗的油畫。
雲衡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,一瞬間的失神男人就到了她的跟前。她的目光隨著眼前的大手一點點的往上移動,輪廓分明的下頦,xing感的M字薄唇,劍眉星目……
一如當年,她一眼看到指尖在黑白琴鍵優雅跳動的少年,驚為天人。
秦韓宇被這一把狗糧給喂飽了,手機哢嚓拍下這膩死人不償命的一幕,舉過來打趣道:“阿衡,擦擦你的口水,咦~這大白天的犯花癡,你不害臊我都替你害臊。”
“我就搞不懂他有什麼好看的,你多看看哥哥我不行嗎?是我不夠帥嗎?”
他收起手機,看著照片上的男人,沉入陳思。
蕭清弦早就喜歡了這個沒點正經的朋友,自動把人忽略,對雲衡說:“給我毛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