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玄淩一直將雲衡當成她這輩子最要好姐妹。
如果非要用一句話來形容,她們兩個的關係——那就是“世界上的另一個我”!
可是自己卻因為當初的年輕氣盛和雲衡置氣,連對方的婚禮都任性地沒去參加。
沒曾想過那一次任性,成了永別。
這些年她遠在國外,卻還時不時翻牆關注著,有關於蕭氏夫婦的一切消息。
即使雲衡不說,她也知道,她過得並不好。
而雲衡痛苦的源泉,就是眼前這個無比濫情的男人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
陸玄淩情緒激動,止不住的瘋狂咳嗽起來,原本平穩的心率圖,也在這一刻開始波瀾不休。
“玄淩,三年不見,你還是跟以前一樣。”
一樣的美麗無雙,靈魂高潔。
蕭清弦走到陸玄淩目光所及的那個方向,不緊不慢地坐到了床邊。
他這話說的很有意思,當年陸玄淩在醫院實習,剛剛經曆完一場醫鬧。
在保護同伴的時候,被患者的家屬踹中小腹,滾下了樓梯。她身上多處骨折,老師允許援外計劃推遲三個月。
他和雲衡的婚禮,就在那三月之間。
可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,陸玄淩 居然會在他和雲衡的的婚禮前夕,瞞著他們三個人坐上飛機。
三年過去,恍若隔世。
“你怎麼會在這裏,阿衡呢,你憑什麼撇下她來這裏。三年前你跟我承諾過,一定要好好對她!”
這是陸玄淩染病以來,第一次說那麼多話。
每說一個字,喉嚨的火辣辣的疼痛,仿佛有一個鈍器正在將她的的嗓子割裂。
醫者不自醫。
都說人魚公主在刀尖上跳舞,那麼此刻的她,就是含著刀片艱難言語。
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,那張萬年冰凍的臉上,居然變得輕柔起來:“是她讓我來看你的。”
他這話,半真半假。
雲衡確實向他請求過,可是真正決定要過來,還是因為那天晚上,雲衡對他的背叛!
她背叛了他們的婚姻,親手將他的祈願用力捏碎。
陸玄淩不說話了。
他們從小就一起長大,她早早就看透了蕭清弦。就算他剛才的表情再認真,她也知道——
蕭清弦在騙她!
那天在電話裏麵,她真切地感受到雲衡的不對勁。那種激動的感覺,與她印象中的截然不同。
雲衡是她們五個人中,最和善溫柔的一位。
即使是當年目睹未傾的慘狀,也隻是崩潰地靠在她的身上,雙手捂著嘴唇,隱忍地痛哭。
“清弦,我就隻想問你一句,阿衡現在過的好不好……”
她的聲音越來越虛弱,說到後麵已經快隱隱聽不到,可是那人的名字依舊咬得清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