鬆鶴走到門邊,把門打開一條縫往外看。
秦玉穿著家居服站在門外,看到探頭探腦的鬆鶴不由得一笑,指了指陽台上搖椅:“去那裏坐一會兒?”
鬆鶴依言走過去,坐在搖椅上,往窗外望去,能夠看到萬家燈火和掛在天上的月牙。
秦玉坐在旁邊的搖椅上,看著鬆鶴,一言不發。
安靜地掉一根針都能聽到了。
秦玉耐心地等待鬆鶴開口。
“我媽打來電話說家裏的事情。”鬆鶴低下頭輕聲說,“後來我又向表妹問了問情況。”
“嗯。”秦玉了解鬆鶴家裏的情況,也知道她與父母之間的罅隙,“事情已經處理好了嗎?”
“不知道,那不是我的事情,輪不到我來處理。”鬆鶴靜靜地說道,“你覺得我冷血吧?”
“不會。”秦玉抬頭看窗外的月亮,“第一次見麵的時候,你說你需要一個可靠的幫你處理死亡賠償金的人。過去對你來說,帶來的傷害應該大於幸福。你就把那天當成重生的一天,不要被過去束縛。”
鬆鶴下定決心真的要斷親之後,就認真想過,父母養老還是要養的,但不會再像一樣那樣順著薛慶潘盼生活了。鬆鶴也不再主動聯係父母,父母不聯係的時候,鬆鶴就能夠正常生活,但父母聯係一次,就像傷疤被揭開一次一樣心裏憋悶。
聽到秦玉說的話,鬆鶴微微笑了一下,如果是其他的事情還好,父母如何能放下呢。縱使再寒心,父母也是很難放下的。
秦玉見鬆鶴不說話,也不再多說,隻靜靜地坐在旁邊的搖椅上陪著她看窗外的夜景。
*
鬆鶴剛出律所電梯,前台便喊住鬆鶴,邊走邊說:“薛律師,剛有人到律所找你。我問預約了沒有她說沒有,我問有沒有聯係方式她說有,讓聯係也不聯係,現在在接待室等著。兩個女的,一個年輕些,一個約莫五十幾歲。”
“好的,我等下去看看。”鬆鶴以為是普通的谘詢,笑著對前台說道。
把包放在座椅上,鬆鶴拿了簽字筆和筆記本推開了接待室的門。
一抬頭看到坐在裏麵的兩人,鬆鶴就怔愣了一下。
坐在裏麵的年輕女人不是別人,正是鬆鶴的好弟媳潘盼,年長的鬆鶴不認識,相比是潘盼的母親吧。
見鬆鶴進來,接待室裏的兩人站起身來。年長女人臉上堆起了諂笑:“你就是鬆鶴吧,之前盼盼結婚的時候人太多太忙也沒顧得認認,估計你還不認識我吧?我是潘盼的媽媽。”
鬆鶴麵上毫無波瀾,平靜地說:“阿姨好。你們今天是有什麼問題要谘詢呢?我們前台告知你們收費標準了嗎,一個小時兩百。”
“我們不是要谘詢問題,我們是來找你的。”潘盼的媽媽慌忙說道。
“找我幹什麼?”鬆鶴皺眉,他們算是八杆子都打不著的關係吧。
“潘盼她哥哥被裁員了,目前手頭比較緊。潘盼薛慶他們也沒什麼錢,你能不能借點錢給我們渡過難關?”潘盼的媽媽完全不覺得自己的要求過於荒謬。
鬆鶴睨了潘盼媽媽一眼:“我們非親非故的,我沒有理由借錢給你們。何況我也沒有錢借給你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