敲了下門，病房裏安靜了一瞬，章曼妮的清亮地傳來：“誰來探望你了。”
章曼妮看到鬆鶴之後的表情並無異樣，仿佛幾天來一直在照顧秦玉的人是她。
病房裏多出來的兩人是上次去章曼妮家吃飯時候見過的，章曼妮和秦玉共同的朋友古彬和韋子悅。
兩人向鬆鶴點頭打招呼後繼續跟秦玉聊天，秦玉看起來興致不高，時不時回應一下，眼皮抬起時不時追尋鬆鶴的身影。
古彬和韋子悅交換了下眼神，停止了閑聊，要拉著章曼妮一起離開病房。
章曼妮來回踱步，實在沒什麼話可說，才磨磨蹭蹭地跟著一起離開。
病房門關上後，韋子悅又悄悄開門鑽進來，衝到秦玉病床前，用手攏著嘴湊到秦玉耳邊低聲說：“據說，得好長時間不能劇烈運動。”
鬆鶴聽到韋子悅那從音量來看一點兒不像悄悄話的低語，皺了皺眉頭，臉上神色晦暗不明，心想秦玉這都是什麼朋友啊。
秦玉聽了卻揚唇輕笑起來，並未反駁。
鬆鶴把從奶奶家帶來的點心打開來，拿到秦玉麵前：“奶奶讓我帶給你的。”
秦玉觀察著鬆鶴的神色，見她心情很好的樣子，看了看鬆鶴手中的點心：“奶奶這是給你的，我不喜歡吃這些東西。”
鬆鶴怔愣了一瞬，心中一下子暖起來，索性拿起點心自己吃起來，盤算著按照奶奶的方法，自己應該怎麼開口找秦玉的茬兒呢。
秦玉靠在床頭，深吸了一口氣，看鬆鶴吃點心也若有所思的樣子，忍不住覺得好笑，慢慢躺下：“我先躺一會兒。一下子來這幾個人看我，問得我還挺累的。”
“章曼妮喊他們過來的？”鬆鶴吃完一個點心用紙巾擦了擦手隨口問道。
“嗯。”秦玉悶悶應了一聲，皺著眉頭抱怨，“本來做這手術就挺尷尬的，這下好了，大家還都知道了。”
秦玉歎口氣：“不知道怎麼想的。”
鬆鶴擦手的動作頓了頓，回想自己把英歌和賀博涉喊到病房來見秦玉時，秦玉那一副無奈的模樣，不禁試探地問：“我喊英歌他們過來，確實是又欠考慮。”
秦玉張大眼睛轉頭看向鬆鶴：“我不是說你的。”
說完話，秦玉衝鬆鶴笑了笑，別別扭扭道：“我是說章曼妮呢。”
鬆鶴先是放心地點了點頭，轉念一想，秦玉這也太雙標了。
“我上次自作主張確實不對。”鬆鶴老老實實承認自己做得不妥，“下次遇到這樣的事情我肯定先征求你的意見。”
秦玉點了點頭，心中衡量了一下當時的情況，鬆鶴要介紹自己給好朋友認識，他肯定是會同意的。
兩個人聊了會天，秦玉告訴鬆鶴明天要辦出院了。
“醫生讓出院的嗎？”鬆鶴認真觀察著秦玉的表情。
秦玉點點頭：“嗯。一周以後來複查就行了。”
“好。回家裏方便，能更好休息。”鬆鶴聽到出院的消息也開心起來。
次日一早，辦理了出院手續後，兩人開車往家走。
一路上，連等紅綠燈時都變得輕快起來。雖說不是什麼大病，呆在醫院總歸心情壓抑一點。
推開門，親切的感覺讓鬆鶴一下子放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