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瓷無法具體形容自己看到沈澤言之後的複雜情緒,她知道自己應該恐慌應該緊張應該擔心。
可是沒有,通通沒有。
相反的,她還有種釋然。
那種感覺怎麼說呢,反正沈澤言人都到病房了,薑若雪不可能將他趕走,那麼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,她都能接受。
薑若雪大聲讓沈澤言滾。
沈澤言不為所動,“我不會滾的,我想和伯父聊聊。”
薑若雪越看道貌岸然的沈澤言越來氣, “伯尼瑪的父,我姐已經被你們家退婚了,我們兩家現在沒有任何關係,我爸爸不用你看,請你滾蛋,不然我可就要喊保安了。”
薑明東皺眉喊了聲薑若雪小名,提醒她女孩子家家的,不要罵人,不要說髒話。
薑若雪心裏委屈的很,扭頭看著父親說,“這個拋棄我姐姐的男人不配我講素質啦。”
薑明東語重心長地說:“那你也不能罵人呀。”
“我已經很客氣了。” 這個薑若雪沒有誇張,她真的已經很客氣了。
按照薑家集團如日中天時,她的性格脾氣,早在看到沈澤言的第一眼,直接撲過去動手了。
家裏變故改變了她,處處碰壁磨煉了她。
薑明東對薑若雪的改變欣慰又心疼,不過那些都是後話,眼下首先要解決的是沈澤言。
和薑若雪比起來,薑瓷平靜的可以用冷漠形容,他問:“瓷瓷什麼態度?”
薑瓷回答:“從被退婚那天開始,我對沈先生再也沒有想法,他是來看爸爸您的,要不要見,還是由您決定。”
沈澤言認為以薑家如今情況,要不要見他,薑明東還真不配決定。
薑若雪人機靈反應很快,清楚從他眼底看到嘲諷,真他媽上天了。
士可忍孰不可忍。
她突然揚手,打算給沈澤言一巴掌。
薑明東震驚:“小雪——”
沈澤言一把抓住薑若雪手,眼神泛著凶光,“你也配打我?”
說罷想要反擊,薑瓷猛地站起來警告:“你敢碰我妹妹一下試試。”
沈澤言呼之欲出的耳光因為薑瓷剛剛好的清冷聲音而暫停,他看看薑瓷,又看看薑明東,最後是病房裏四個陌生人,厭棄有心而生,他說:“瓷瓷既然你爸爸大病初愈,那我們單獨聊聊吧?”
說話的時候沒有鬆開奮力掙紮的薑若雪,顯然是在威脅薑瓷。
不答應,他就讓她妹妹無顏苟活。
“好,我們聊聊。”
沈澤言嫌棄地鬆手,嘲諷地說:“你看看你,都多大的人了,還是莽撞衝動,還是天天給你姐惹麻煩。”
薑若雪暴怒!
薑瓷及時過來,穩住妹妹,“別激動,不值得。”
薑若雪非常非常憤怒,但理智尚存,她僵硬點點頭。
她不激動。
她暫時記著今天。
早早晚晚她要找沈澤言好好算算賬。
薑瓷交代她,“你去陪爸爸,我去和沈先生聊聊。”
薑若雪沒有答應也沒有阻止,眼睜睜看著薑瓷沈澤言離開。
見他們走了,委屈和恥辱一並爆發,她需要一個人好好冷靜冷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