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前方是深淵，但是有顧南川的地方，就會有陽光。
躲不開的話。
那就在離婚前，再放縱一次。
她抬起頭繼續往男人懷裏蹭了蹭，聲音悶悶的，“能不能快一點，我今天有點累。”
預想的事情並沒有發生，宋漓隻覺得身上重量一輕，男人從身後抱住她，吻了下她的臉頰，“睡吧。”
困意和倦意同時席卷而來，她實在是堅持不住，睡了過去。
次日。
宋漓醒來，下意識伸手去摸旁邊。
空的。
她的心沉了沉。
走了也好。
從臥室出來，就聽見廚房有動靜。
聽見有人推開門的聲音，顧南川頭也不抬，側了下頭，“去洗漱，馬上就好。”
他正光著膀子，嘴裏叼著一根煙正在煎雞蛋。
“不用了，我馬上就走。”
顧南川在她轉身時，拽住她的手臂，連帶著人扯進了廚房。
另一隻手翻動著鍋裏的雞蛋，嘴裏銜著煙，說話含糊不清地，“不著急。”
他的力氣很大，基本上沒有反駁的可能。
可她不想再繼續下去，剛張開了口，旁邊人已經將鍋裏的雞蛋盛出來，另外烤箱裏傳來“叮——”的一聲。
顧南川鬆開她的手，拿著一個盤子遞過去，“把烤箱的麵包拿出來。”
要說的話堵在了喉嚨處，宋漓盯著麵前冷白色的手腕，竟然鬼使神差的接過了盤子。
將麵包拿出後，顧南川這邊的食材已經準備妥當。
她看著男人熟練的做著三明治，眸中閃過一絲驚訝。
“之前在國外讀書時，都是我一個人吃喝，別的菜嫌麻煩，三明治倒是個好選擇。”他似乎看出宋漓的疑慮，細心的解釋。
不僅如此，他還做了兩杯美式咖啡。
接過時，對方提醒道：“沒有放糖。”
她的心跳停了半拍。
應該是巧合。
現在很多人喝咖啡都不放糖。
宋漓的呼吸似乎停滯了下，片刻後才慢悠悠的小心避開對方的指尖，接過了咖啡。
而男人似乎看穿她的小心思，並未戳破，“先出去吧，我馬上來。”
她端著咖啡老老實實去了客廳。
很快，顧南川端著做好的三明治也走了出來，他將其中一個推過來，“之前都是吃你做的飯，現在嚐嚐我的手藝。”
宋漓毫不客氣的拿起麵前東西。她看著三明治的外形，蹙緊了眉頭。
在顧南川的眼裏，就感覺逼她吃毒藥一般。
見她遲遲沒有開動，男人輕笑，歪著頭瞧她，“怎麼，怕我給你下毒？”
他率先咬了一口，見此，宋漓也跟著咬了一小口。
食物的味道在舌尖裏散開，她幾乎下意識的抬起頭，撞上了顧南川含笑的眉眼，幾乎脫口而出，“辣的！”
“知道你是蜀地人，我讓李航特意送了一些辣醬過來。”
他眉眼的笑比外麵的陽光還要刺眼，燙著她臉頰發燙。
原來，在這幾年婚姻生活的潛移默化中，不隻有她融入了顧南川，顧南川也對她的生活習慣了如指掌。
顧南川的細心和周全，來源於他很好的教養。
可她明明腦子都清楚，唯獨心裏還是帶有一絲期望。
驚喜如潮水退散，她繼續悶頭繼續咬著三明治。
吃了這麼多年的清淡食物，再次吃辣，竟然有些不適。
“這是這間公寓的房本和所有的鑰匙。”
宋漓餘光略過去，顧南川修長的手指還壓在那個紅色的本子上。
她看著，默不作聲。
“這是奶奶用你的名義買下來的，理應歸你。”
成年人的世界，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。
規矩。
她比誰都要明白。
嘴裏的食物，已經失去了味道，味同嚼蠟。
耳邊不斷傳來他的聲音，沉穩、冷靜的過分常人。
“我仔細想了想你說的話，離婚對你我而言，並不算是壞事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