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漓嘴角囁嚅了半天，吐出來幾個清晰的字眼，“住在一個小區的……算是鄰居吧。”
他們兩個人的關係，比較複雜，一兩句說不清楚。
這個回答，也不算說謊。
不過，這個“鄰居”也很快就做不成了。
“難怪會這麼護著你。沒事了，那你先忙。”
掛斷電話後，顧南川的電話便打了進來。
對方清清淡淡的一個字，她的心就亂的不成樣子語氣也有些著急起來：“我知道顧少也著急離婚，今天不行，明天咱們去民政局可以嗎？”
她沒有來得及準備離婚材料，戶口本還在宋母那裏沒拿出來。
如果在這個關鍵時候，被她知道自己要離婚，怕是出亂子。
顧南川淡淡道：“你先看一眼我給你發的消息。”
她沒掛斷電話，點開未讀，消息並不太多，從頭看下來也不過幾秒鍾的時間。
短短的時間內，宋漓像是被人潑了一盆水，動彈不得。
“在哪？”
“剛從家裏出來。”她回答。
“從此刻起，在奶奶沒有手術前，離婚的事情暫時延後。”
漠然和冷靜的聲音像電流傳遍她的全身。
不容置疑。
“我懂。”她跟了一句。
隨後，就是陷入沉默。
兩人都沒有掛斷電話。
但是不說話，像是提前約定好一般。
宋漓本想約個時間，一起去看奶奶，剛張口，手機裏傳來女人的聲音。
“南川，中午吃什麼？”
“你想吃什麼，我讓李航去送來。”
“好。”
言談中，像極了夫妻。
宋漓感覺胸口像是被人挖出一個口子，不斷的往裏麵灌風。
她的呼吸都變了，喉嚨裏似乎有什麼東西哽住，張了張口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。
“宋漓？”
“嗯。”
“奶奶那邊……”
“我明白的，也絕不會在這個節骨眼，多提一個字。”包括蘇楚楚。
“好。”
宋漓調整了下呼吸，嗓音悶悶道：“沒有其他事……那我掛了。”
“嗯。”
掛斷電話那瞬間，她有些恍惚。
當邁出那步時，就已經回不了頭了。
宋漓，那就一直往前走吧。
千萬不要回頭。
……
*
半小時，李航帶著從五星級酒店裏定製的午飯，來到醫院。
標準的三菜一湯。
全是蘇楚楚平常愛吃的菜，口味偏清淡。
雖說那晚顧南川把她送回了醫院，心裏是有些不樂意，可她很好哄，隻要這個男人一來，她立刻開心了。
李航直徑朝著陽台方向走去，停留在男人旁邊。
顧南川坐在椅子上，雙腿交疊在一起，隨意拿著一本書讀。
襯衫被他挽了上去，露出冷白色的腕骨。撐著書的那隻手，因為骨節用力，能清楚看到青筋。
十足的禁欲感。
蘇楚楚想，也隻有這樣的男人，能夠配得上自己。
李航用三個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說道：“顧少，快到開會的時間了。”
顧南川麵無表情地把書合上，放在旁邊。
眼見著他要起身，還帶起椅子上的黑色外套，直接一副要走的架勢。
蘇楚楚臉上的笑變成了苦笑，“南川，要不吃了飯再去公司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