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漓在一堆文件中抬起頭，看到麵前的人，眉頭皺起。
下一刻，門就被重重關上。
“這裏是我辦公室，不接待外人。”
顧南川眼眸是她沒有見過的冷漠，上來就是質問，“楚楚的身子，你是最清楚的，為什麼要讓她站在太陽底下。”
宋漓簡單“哦”了一聲後，繼續垂眸整理手中的文件。
可手上的力道，卻比平常要重幾分。
她繼續簽字，“是她自己想要站的，又沒人逼她。”
“你要是出去見她的話，她也不至於站在那裏等你，宋漓，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。”
她抬起頭，眯了眯眼睛，“那顧少說說我以前是啥樣的？”
在顧南川的印象中，宋漓向來是溫柔賢淑，對待人和事物，都相當有耐心和愛心。
流浪貓病逝，她都會難過的哭泣。
什麼時候，她開始變得這麼冷漠。
他徑直走到宋漓麵前，單手握住她的手臂，“跟我出去。”
她幾乎下意識甩開，“不去。”
“我知道你在故意氣我，昨晚上，是我沒有弄清楚狀況，讓你受委屈了，如果你有怨言，有不滿，我給你道歉，沒必要去為難楚楚。”
宋漓依舊是垂眸，眼睫毛微微抖動著。
她胸口又是一疼。
結婚整整三年，他們相敬如賓三年。
顧南川一天居然道歉兩次。
而且，全都是為了蘇楚楚。
宋漓沒有回話，手中的筆，快要被她捏變形。
“宋漓……”
她的手腕再次傳來冰冷的溫度，工作的手不得不停止下來。
“這張紙快要你被戳穿了。”
當顧南川走進來的那一刻，她的心，就徹底亂了。
顧南川捏著她的下巴，微微用力，宋漓被迫抬起頭迎上他的眼睛。
他的眼睛很亮，被窗外的光一照，似乎有星辰大海。
“你為什麼非讓我出去？”
顧南川：“咱們之前不是說好了嗎？”
宋漓不明白。
“阿漓，離婚的事情，已經落實，你真沒必要因為這個去為難一個病人。”
宋漓皺眉，她如果因為這個，之前就不會主動提起離婚的事情，更不會讓蘇楚楚進他們的婚房。
在顧南川的眼中，她今日的所作所為，無非就是因為離婚的事遷怒到蘇楚楚身上。
“你是這麼想我的？”
“難道不是嗎？”
她冷笑一聲，“婚，是我主動提起的，蘇楚楚也是我親手請進家門，要不是奶奶病了，咱們早就領了離婚證，我現在都得喊顧少一聲前夫。”
前夫兩個字，她咬的特別重。
她繼續說道：“還有，是不是她過來，我一定要笑臉相迎，或者給她端茶倒水，無論她說什麼話，我都要認真聽著，她給我道歉，我就必須得接受？”
宋漓直直的迎上他的目光，逼問他，“是這樣做嗎，顧少？”
連續幾個問好，讓顧南川胸口一陣發堵。
顧南川皺起不滿的眉頭，“你就不能看在她病了的份上，接受她這個道歉。”
“不能。”宋漓直接拒絕，“我沒有那麼善良。”
她為什麼要原諒？
心善是好事，過渡心善就是愚蠢。
“宋漓！”
“顧少要是沒有別的事情，請離開我的辦公室。”
“要怎麼樣，你才肯出去接受楚楚的道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