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個包間都安靜了下來。
不僅是薑恒，就是劉醫生的臉色也不是很好。
“怎麼，我難不成說錯了，為什麼你們都這麼看著我。”
這種事情，拿人錢財為人消災，原本就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的事情，這還有第三個人在現場，而且還是同行，被傳出去的話，劉醫生怕是工作都難保。
但是他還不能表現出來，神色緊張看了眼旁邊人，見薑恒的注意力在蘇楚楚身上，他鬆了好大一口氣。
“薑恒，你今天聽到的是不是這個？”
蘇楚楚沒有絲毫懺悔之意，反倒是大大方方地說地說出來。
劉醫生雖然最尷尬，但是此刻也看出來了端倪。
他忙招呼著兩人坐下，“邊吃邊聊，大家都站著，不太方便說話是不是？”
說完，還觀察了整個包間。
沒有看到任何錄像的攝像頭。
說明蘇楚楚並不是來和他攤牌的，而是和眼前的男人。
三人坐下來，開始正常吃飯流程。
吃到半截的時候，劉醫生尋了個借口，回家了。
留下兩人麵對麵。
“說說吧，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的？”
蘇楚楚按著餐巾紙，擦拭了嘴角，這才回他的話，“大概是回國半年後吧，我想重新嫁給顧南川，就得找個理由，沒有理由，他絕對不會理我。”
“他就真的值得你這樣？”
蘇楚楚勾起唇角，反問他，“如果我現在生病了，需要骨髓移植，而你剛好和我能配上，你會選擇給我移植嗎？”
“我會！”薑恒想都沒有想，便答應下來。
“那不就是了，這和我想要嫁給南川，又有區別？不過就是太愛一個人了。”
薑恒凝著眉頭，“這不一樣。”
“難道你不愛我？”
“我愛你，可以為你捐贈骨髓，但是同樣，如果我碰見和我同樣配型成功的病人，我也同樣可以捐贈，但是我絕對不會為了想要娶你，而做出傷害別人的事情。”
“別人是誰呢？”蘇楚楚冷笑著，“宋漓？”
“楚楚……”
“薑恒，那你還是不夠愛我，真正愛一個人的話，是不惜所有，是能夠放棄一切，包括自己，我現在就很愛顧南川，為了他，我做了這麼多事情，這不是愛，又是什麼？”
她也能讓顧南川開心，也會給他做飯，更會幫他兼顧好家庭，她和宋漓沒有什麼區別，甚至還能比宋漓更加懂他。
蘇楚楚有這麼個直覺，顧南川遲早一日會發現她的好，會發現，她比宋漓更加適合做顧家的少夫人。
“楚楚。”
薑恒上前，抓住了她兩側的手臂，鄭重其事地說道：“你那不是愛，是占有欲，真正愛一個人是看到了更好的自己，你捫心自問一下，你現在快樂嗎，你喜歡當下的自己嗎？”
男人地說，一字一句地一句地鑽進了蘇楚楚的耳朵裏，不知道為什麼，她聽見這些話，便覺得心裏湧現出傷心的感覺。
她不該是這樣啊。
她就應該理直氣壯地告訴薑恒，他不懂愛，他也不懂自己……
可是心裏難過又是怎麼一回事？
臉上有著黏膩感覺。
蘇楚楚抬起手，摸了一手的淚水。
居然哭了……
她竟然被薑恒的三言兩句給說哭了。
手重新握緊，把那脆弱的淚水藏了起來，哭，是最沒用的，如果要哭，眼淚也要留在合適的環境合適的人。